的牆壁,一路走到倉庫的門前。
周雨試着伸手推拉,那鐵質的大門紋絲不動。
“看來是鎖起來了。
這個是需要鑰匙的,沒辦法刷身份卡……”
在陳偉說完以前,周雨俯下身,将左眼湊到鎖孔前。
孔洞内的黑暗沒有任何意義,隻要專注地去看,即便隔着金屬表面也能輕易理解。
固定鎖芯的是一個細長的圓柱體,改變那個的結構,就可以了。
眼珠沉重得發痛,不過還是将那團亂線整理清楚了。
他直起身,往外拉開鐵門。
在發力的瞬間,鎖内傳來清脆悅耳,如同珠玉被碾碎的破碎聲。
門後露出狹長的走道,走道後方則是成排的鐵架櫃,上面堆滿了繩索、卷尺一類的常用工具,甚至還有除草機和防毒面具。
被這堆積如山的雜物阻礙,倉庫内的視野變得極為糟糕。
“周同學,我們現在這樣已經可以算是非法入侵了……”
在他四處環顧時,對倉庫門鎖埋頭研究的陳偉又追了上來。
他的語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輕松意味。
“雖然對不住‘小明’,但你如果想在這裡做出過激行為的話,我隻能立刻通知門衛室了。
電話我早就存好了,要撥出去隻是一秒的事情。
”
周雨終于轉過頭看向他。
“你指的過激行為是什麼呢?”
似乎對他的凝視感覺到了痛苦,陳偉皺眉後退了一步,但仍然聳聳肩說:“我現在想到的答案隻有縱火和斷電。
不過看周同學你的狀态,我總覺得還會有更糟糕的選項。
”
周雨淡淡地微笑起來。
“平時那麼能說,關鍵時刻反倒想象力枯竭了嗎?”
“怎麼說呢,就算是我,有些時候也會覺得不要想得太多比較好,給自己做一個太糟糕的假設,它變成現實的可能性就會增大。
這也算符合墨菲定律吧?”
“那麼,你見過多糟糕的假設呢?”
陳偉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座城市裡有很多奇怪的人。
”
“陳同學你自己也很奇怪吧?”
“哪裡,我不過就是好打聽而已——或許就是因為好打聽,才出生在這樣的城市裡。
”
“所謂的因緣嗎?”
“有時我會覺得自己見證的奇怪事情太多,就像是某個惡趣味的神在有意開我的玩笑。
像周同學你這樣的人,每當我看到時都會不由自主地覺得很好奇,很想繼續探索下去。
不過無論愛好如何,在行事方面我還是很看重社會秩序的,所以請你适度收手吧。
”
“你說話的方式簡直像個城管一樣呢。
太多事了,像你這種不能及時抽身的人,如果不是被運氣眷顧的話,遲早會把自己害死的。
”
“那我也隻好抱緊高人的大腿了。
說到腿,周同學你的傷勢如何?”
“用不着你來提醒,這種小傷是不會礙事的。
”
看到陳偉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痙攣以後,周雨終于主動挪開了視線。
“真麻煩,那麼就讓你親眼看一下吧。
陳同學,今晚恐怕會變成令你覺得很糟糕的記憶呢。
”
他翩然地朝後退去,一直抵達最深處的牆櫃。
櫃上整齊地碼放着許多盒裝燈泡與電池。
傘柄散發出冰涼的寒氣。
這次再沒有絲毫猶豫,他将骨劍自傘柄内拔出,刺向雙眼所窺見的“鎖眼”,然後在貨櫃上輕輕一推。
隐藏在牆櫃背後的金屬門,伴随着吱嘎扭曲的痛苦聲響,被傾倒的貨櫃粗暴撞開。
自門後露出了絕不應當存在的另一間密室。
“看到了吧?那位出租屋的主人已經來過這裡了。
你要找的‘小紅帽’鬼魂,說不定隻是他湊巧穿了紅色的衣服而已。
”
圓形的密室内,從頂部的水泥天花闆到裸露的泥土地面,全部都是散發出血紅暈光的“魔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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