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姑娘也借住在我這裡,所以才加強了防禦。
專挑我不在家的時候入侵屋子,吃點苦頭也是活該。
”
她朝左側努了努嘴。
順着她的指點,周雨看向那個埋頭畫畫的小女孩。
在他和女人談話的過程中,無論吵得多麼激烈,這個女孩都是漠不關心,安靜得如同擺設一般。
“你就不必跟她打招呼了,這孩子是聾啞人,你再怎麼叫她也聽不見。
而且她怕生得很,不會理外人的。
”
聽到女人的話,周雨一下想起了昨夜的經曆。
當時在屋中的種種動靜,想必都是這個女孩發出來的。
盡管她聽不見自己的話,卻可以感受到敲門的震動,所以每次敲門都有反應,自己的喊話則得不到應答。
想明白這點,他不免對自己的粗魯有些内疚。
想要靠過去表達歉意時,他才看見女孩所畫的内容是一片片楓葉。
“……這是?”
“啊,别在意,是這小姑娘的習慣。
她本來在縣上的學校裡念書,去年學校事故後就來我這裡了。
”
“事故?”
“地震。
整個學校都塌了,這小姑娘是班裡唯一的幸存者,心理創傷一直沒有恢複。
不過她的父母似乎覺得她是失魂了,所以就送來我這裡治療。
”
“這應該去找精神科和心理科吧?讓你治什麼?”
“哎呀,周醫生真是立場堅定啊。
”
女人調侃的微笑裡流露出少許嘲弄:“不能全部報銷診費的啊,你是醫生,你應該也知道吧?這小姑娘家裡還有哥哥弟弟,能分給她的精力和财力都是有限的。
相比之下,我這可是幾乎免費,幾袋米就可以了。
平時也可以放在我這照顧。
該怎麼選不是明擺着嗎?”
周雨低頭無語。
女人又敲了敲地闆說:“不過,我說這些可不是要你同情她。
我很喜歡這個女孩,準備把我一身技藝教給她。
在她眼裡你可能就是塊平平無奇的蠢木頭吧。
”
“……你能教她什麼?煮艾草水嗎?”
“真是沒禮貌的年輕人。
我承認西醫是很有用,但我也不是詐騙啊,不要把我和賣保健品的混為一談。
再說我也是念過大學的,啟蒙知識我來教就行了。
”
雖然自稱住在山裡二十多年,女人說話的樣子卻和普通市民無異。
她走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做了幾個手勢,然後說:“這個男的叫周雨,是師傅的客人。
小鯉帶他去那裡好嗎?”
女孩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沒有表情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周雨不禁問道:“她不是聾啞人嗎?”
“唇語嘛。
這孩子可是很聰明的,隻要加一點手語,就算是很複雜的話她也讀得出來。
不像某些人,白長了一雙耳朵。
”女人斜瞥着他,又攤攤手。
“哦,對了周醫生,這姑娘叫黃小鯉。
我的名字是靳妤,和我的女兒同名,原因請你不要多問。
”
她輕輕一合掌說:“好了,這樣一來大家就算認識了。
小鯉,請給新來的人帶路吧。
”
周雨疑惑地看着她。
女人指着後窗的方向說:“你沿着那個方向走,能進一個很小的山谷,裡面有一個很特别的水池。
裡面的水特别清澈,你看到就會明白的。
周醫生,請你去那裡打一桶水來。
”
“……為什麼?”
“為了找到我的女兒。
”
女人微笑,那笑容裡帶有某些神秘的意味:“去把那桶水打來,我就把找到她的方法,還有我離開他們的理由,她會被人盯上的原因,全部都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