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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傑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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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績這個人,從其名就能看出來,隻能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惡。

    高中時雖然成績不佳,性格尚算老實,畢業工作後卻結交了一些惡友。

    不但喜歡上染發、吸煙、夜遊,連品行也惡劣起來。

     不過,充其量就是偷點超市裡的貨品,砸壞幾扇玻璃窗,像這樣不會被認真追究的行為。

    說穿了,他不敢做“超出限度”的事。

    香煙可以,藥物就不敢;嘴臭可以,打架就不敢;盜竊可以,殺人就不敢。

    他身邊朋友們的情況也大體類似,不管口頭怎麼虛張聲勢,他們的膽量就隻有這點。

     因此,連蔡績自己也無法解釋十月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他隻覺得,當時夜晚的城市裡彌漫着某種怪異的氛圍。

     月光朦胧,醉意微醺,他們遊蕩街頭,仿佛狼群漫步野林,接着就自然而然想到:這是在尋找狩獵目标。

    誰也沒有說出來,但衆人都有無以名狀的默契。

     起初,也隻是對着路過的女白領吹口哨,說些下流的言語,這類挑釁式的舉動。

    因為對方表現得很警覺,他們不敢真的實施什麼。

     第二個瞄準對象是一對情侶。

    男方看起來斯文懦弱,所以很好欺負。

    不過畢竟有兩個人,跑掉一個都會很麻煩。

     ——為什麼讓人跑掉會有麻煩呢? 這一點,他們自己都沒想過。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每一次,他們的言行舉止都更加出格,但對象總是不合适,所以什麼也沒做。

    隻是每發生一次,就莫名其妙的,自己會覺得越來越亢奮,血液與腦髓都在逐漸沸騰。

     他們繼續做夢似地遊蕩。

    深夜的街道上空曠如鬼域。

    突然間,街道盡頭露出孤零零的少女身影,倉惶張望的模樣如同離群的幼鹿。

     啊,對了,對了,這個就很合适。

     像被食餌吸引的魚,他們不約而同地朝那裡遊過去,醉酒的醺然感充斥腦海。

     抓住這個女孩,然後就實施吧。

     雖然具體應該實施些什麼,當時一點都沒有想清楚。

     但是再拖就受不了了,今夜一定要做。

     結果,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女騎手,最後沒有完成。

    所幸對方似乎沒有打得太重,蔡績在地上躺了大概幾分鐘,醒來後也不覺得身體疼痛。

    外傷同樣找不到,連擦紅藥水都不需要。

    明明他被踢飛出去了五六米,結果卻連淤青也沒留下,這實在是僥幸至極。

     自那一夜後,蔡績再也沒有參與過夜遊。

    那些同伴也不再聯系他,似乎大家都在逃避那一夜的記憶。

     回想當時的事情,他隻覺得毫無真實感。

     那些的的确确是他自己選擇做出的一舉一動,但當時全然沒有想及後果,隻能說是鬼迷心竅了。

    他到底打算對那個女孩做什麼呢?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隻是下意識地打顫。

     那絕不是對受害者的歉意,而是對自身命運的恐懼。

     就這樣,蔡績戰戰兢兢地在家混了幾天,什麼也沒有做,哪裡都沒有去。

    但父母寄來的生活費漸漸耗盡,他不得不去聯絡相熟的飯店老闆打工掙錢。

     在他平安無事地辛苦過了刷盤子為生的一個月後,驚恐的情緒才逐漸消弭。

     直到那一天。

     飯館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九點。

    後廚的門口離他住處不遠不近,公交和步行都沒有太大區别。

    因為害怕走夜路,他先前每晚都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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