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叙述這件事:
祭壇上方,死人們高聲合唱,然而其音無人能聞。
曾經出現于蓓叙述中的那種末日歌謠如今已不為外人所聞。
在一片扭曲的斑斓的不辨材質的土地上,如同多種矽石燒化後塑造出的平整表面。
不見星光的夜晚,天的正中倒挂着如衛星版巨大的青藍色空洞。
死人們在其中遊蕩,猶如飛過夕陽的黑色蜻蜓群。
薄如蟬翼的皮膚仍然色彩鮮活,頭是完好的,鼓出的眼睛凝視着下方的土地。
從那些顯現于夜幕穹罩中的闖入者,到緊随其後的執行人。
它們看到躍動的旺盛的火一般的能量,在這切分器最後保留的運行空間裡,一道帶着火暈的黯淡虹橋從虛無中顯現。
四個入侵者穿越虹橋來到核心面前。
他們的目的再清楚不過。
但死人們并不打算阻止。
除了唱響願望之歌,它們并不關心此外的一切。
同樣它們也看見斑斓無縫的地面中鑽出陰影,小徑裡顯露出狩獵者的形貌。
這下死人們的歌聲卻改變了,它們看到死之花在火中盛開,如同看到親朋好友從遠方歸來。
死之女神往無限旋轉的塵世輪盤中俯瞰,她首先向最耀眼的人投以注目。
最先被摘走的總是盛開的花。
重新叙述這件事:
從總體而言,事情是順利的。
他們成功抵達了曾經是控能室或主機的地方——現在已經無法分辨,或許兩者在概念上已被合并為一。
自然,事情永遠是在小幅度失敗中逐漸推進的,因此要接受任何遭遇困難的可能:切分器仍然被那亡魂之歌的幻象包圍着。
它還同樣找來了一個陌生形象的怪物。
這是可以預料的,早在一切發生以前,他們就給切分器設計過許多保衛程序,倫理委員會原本就是它的保衛程序之一,它将之抽象為更具浪漫化的姿态是完全不足為奇的。
那怪物的本質或源頭是什麼并不重要,一個單純的從未在真實曆史中存在的幻象。
一個違背概率而出現的夢魇。
要應付這個危險的防禦機制,他們隻需要關掉切分器就行了。
萬幸的是,切分期的防禦機制不夠智能。
它沒有選擇消滅她,或是另一位可能擁有關閉切分器知識的人。
它像一台自動滅火器那樣被最強烈的熱源吸引,并對姬尋帶來的屏蔽器展開攻擊。
這并非一個事先指定好的誘餌計劃,不過正好符合他們的需要。
而從更長遠的角度而言,這對她也是有利的。
一旦切分器被關閉,她或許需要處理的風險更小。
現在,需要做的是迅速行動起來。
重新叙述這件事:
喵聖曾雲:亮晶晶的光點與黑乎乎的雲海,老大的一個狩獵場!你得學會搭别人的船,并且自力更生!
這個世界都爛透了。
當然,對于一隻真正了不起的喵來說,在最糟糕的處境中也能生存下去。
不隻是生存下去,而且永遠都是最頂端的獵食者。
頂端獵食者絕不吃虧。
如果它被撓了一下,那絕不是輕易了事的。
絕不可能。
那挑戰者必須被生吞活剝。
多讨厭的臭魚爛蝦!非狩獵動物有種懦弱多事的廢物脾性,就像臭鳥喜歡築巢,臭鼠喜歡挖洞,臭猴子一天到晚在和同類吱吱喳喳,臭貨們天天浪費時間!有什麼可談的?有什麼可争吵的?它們看到任何事都會大驚小怪,拉下一坨屎也要争辯到底該怎麼處置——就應該這麼埋了它!蠢貨們甚至連這麼簡單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