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到一個特别難抵達的餐位上。
百糖大鍋占蔔,或者對着一個能說話的貓頭娃娃扮演糖瘾症醫師——憑着開方的正确與錯誤,它可能會給你親切的擁抱和撫摸,或者帶着鐵爪套滿廣場追打你。
參與紀念日的人很快便成群結隊地來了。
有無數個廣場被坐得滿滿當當,無數的贊美和驚歎,還有那個時代的愛好者與反對者争辯不休。
黃金天空湖波濤蕩漾,不時灑落一陣璀璨甜蜜的甘露。
當水珠落地又沒有被人及時舔去時,它們便凝固成彩色的小花。
這些五顔六色的可愛小花,當然,從本質而言是可食用糖,不過拿來裝飾毛發或服飾也毫無問題。
當維從自己的餐桌邊夾起這樣一朵花時,他看見坐在對面的人也同樣抓起了一朵。
他朝對方怒目而視。
于是對方松開手指,那朵紅花在他手掌上融化,變回一滴金黃色的湖水。
與他們隔着三條長桌的偏僻位子上,妥巴正坐在那兒觀察這兩個決鬥選手。
廣場上的人很多,它能占到一個如此靠近的位置并不是幸運,而是靠着通過橡皮糖彈弓挑戰。
那确實讓它落在一個還算湊合的座位上,可卻也把一大罐火焰烤奶汁打翻了,它的罩衣潮濕又粘膩,卻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改動(畢竟它不是一位屋主)。
這叫它覺得自己跟這個節日有點犯沖。
一個愛甜食的宇宙之君是曆史的恥辱,它在回去後務必會向姬尋傳達這一觀點。
它陰沉沉地坐着,沒有去動桌上的任何一道菜肴。
事實上它喪失味覺已有很久,而且也無意去恢複。
當周圍的賓客們歡享盛宴時,它的消極态度引起了一些好奇的打量。
不過,在這座城市裡,什麼樣的外貌與行為都應當存在,所以無人向它發問。
人們隻顧自己享樂,抓取任何一道手邊的菜肴。
大部分賓客都懂得在上桌前給自己安裝一個足夠強勁的消化系統,因此盤子總是很快空下去。
有時甚至連硬糖盤也會被起哄的賓客吃掉。
負責應對這種狀況的侍者全是戴着漂亮領結的大貓。
它們端着食物,用抓鈎和靈巧的雙腳在長桌之間來來去去,填補席位中空缺的地方。
妥巴也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侍者,一隻白貓在給它周圍布菜時差點踢到它,當妥巴向對方打量時,那隻貓也毫不客氣地瞪着它,随後用抓鈎飛快地脫離了。
它知道和幻象計較是毫無必要。
這些看似溫暖而真實的貓人,正如同這場宴席,或是頭頂的黃金天空湖一樣,全是過去曆史的影子。
貓侍者們以為自己正為碧之女王的國民們服務,它心想這可真有趣,死人的影子們在為活人開宴。
歡宴久久不歇。
若要描述其中的每一個細節,足以讓倫理之家的無限志願者們忙上好幾個月。
但是對于妥巴而言,真正關注到的部分卻很少。
當一隻格外奪目的大貓從黃金天空湖降下時,它才緩緩地擡起頭。
這隻貓,有着一身華麗的淡橘色長毛,腳爪雪白,眼珠金黃。
胸前與尾巴的毛發尤其濃密威風。
在它的腰間纏着一條帶鱗片的皮帶,皮帶上挂着鐵瓶、回旋飛镖與小弩,還有一長串密密麻麻的獸齒和水晶。
和别的貓侍者不同,它沒有抓鈎,而是潇灑地攤開四肢,滑翔般在廣場與天空湖之間來回盤旋。
“各位好啊!”這隻神氣的皮帶貓喊道,“我乃彗星的夥伴,虎種之王,貓中之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