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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翹翹天翼與雙人大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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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

    于是她又接着說:“我在外港散步時看到了一艘奇怪的飛船,跟着它來到你們的地方。

    那孩子曾經裝在船裡。

    ” “那艘船去哪兒了?”夜魇問。

     “消失了。

    ”雅萊麗伽說。

     這不是謊話,隻是沒說出她所想到的全部。

    但這時她腳下的地面又晃動起來,很輕微地朝下沉了一點。

    那自然找來了懷疑的視線,但這反應也在雅萊麗伽的意料當中。

    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并非遺棄者,甚至此前從不知曉這樁嬰兒遺棄案。

    自然,石像忠實地一動不動,她的嫌疑被清除得十分徹底。

    而在夜魇問及那艘飛船的下落以前,她主動說起自己在外港的所見。

     “我看見一個人在等待那艘船。

    ”她說,“他看起來那艘船會出現。

    當我問他那艘船裡頭的貨物時,他建議我親自跟去看看。

    這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它們的門前。

    ” 她緊接着描述了對方的打扮和相貌,以及他那不同尋常的言辭舉止。

    在整個過程中她盡量清楚地表達出引起自己懷疑的每一個要素,但卻避免做出任何身份上的判斷。

    她甚至注意着不去使用任何誘導他人猜想的用詞,以免那巨像又覺得她不懷好意。

     盡管如此,事情仍朝着她期望的方向發展。

    她的這段小小奇遇引起了所有人共同的猜想。

    它們要求她把時間和地點說得更确切,随後黃金守護者要求她待在原地,安靜且老實地等待。

    雅萊麗伽知道這些魔像間存在着一種隐秘的聯系,使它們能在足夠近的距離裡彼此傳遞消息。

    而當她身後的那一個陷入沉默時,或許意味着其他守護者已出發去尋找任何符合她描述的人。

     她不懷疑守護者們能夠完成任務,鑒于它們與門城之間的密切聯結,要找到任何人似乎都輕而易舉。

    自然,她不能叫那位年輕法師從此事中輕易脫身。

    但這件事中也有令人遺憾的部分——她毫不抵抗地跟來,本指望能借着守護者找到她想找的人,不僅僅是那法師,她甚至還能隐晦地提起翹翹天翼,或是任何一個她曾聽說在門城的人,讓守護者把對方帶來和她對質。

    她可以輕輕松松地和任何一個她好奇過的人見面,而事後隻需要推說自己弄錯了便可脫身。

     這計劃如今顯然是失效了。

    因她不曾想過自己會被帶到這樣一個傳說中僅有重罪者會來的地方。

    她多少有點詫異地思忖起門城的量刑标準。

    在她下方的黑暗,從許多角度來考量,都絕非單純的地理斷崖,那或許是時空之間的混亂罅隙,或是通往另一個維度的單向大門。

    不管怎樣,它得确保落下去的人無法返回——可是從何時起棄嬰罪已被列為了死刑或放逐的标準?又或者是因這驚人的數量而使門城之主加重了量刑?那有悖于她對門城,以及門城通常所使用的那一套律法标準的認知,那意味着事情或許還有她尚未了解的部分。

     她很樂意找那夜魇探探口風,或是找那隻小妖精聊聊閑話,可既然她正站在一座如此危險的天平上,多說一句話似乎都可能招來别人的提問,然後則是被迫撒謊的風險。

    她隻得佯裝自己正着迷于華麗而複雜的幾何金頂,同時在腦海裡思索着後續的安排。

    她想起了等在旅店裡的荊璜。

    如果她失蹤得太久,也許他會出來尋找。

    可那未必是個很好的主意,鑒于荊璜顯然缺乏一些被人們習以為常的知識,他沒準會引起一些意料外的騷亂,甚至面臨放逐的懲罰。

    為了避免錯過支付了高額定金的手術,她隻得提醒自己别太沉迷在嬰兒遺棄案的謎題裡,而得盡早脫身回去,照看一下她那年輕而又脾性古怪的旅伴。

     當她正考慮着應如何應付這樁怪事時,從通往天平的階梯盡頭傳來一種笨重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那是黃金守護者的底座在粗糙地面上移動。

    雅萊麗伽還聽見一種輕快的、踢踏踢踏的腳步聲。

    當這聲音尚遠時,她把它當作了某種硬底皮靴踏地的聲音,但很快她便察覺出事情不在她的控制裡——那正朝着階梯走來的腳步,盡管屬于同一個生物,但卻比一個雙足行走的物種更密集些。

    那來客不是她想象中長着藍色眼睛的年輕法師,而是某種體型接近的四足有蹄生物。

     她緊緊地盯着階梯盡頭的黑暗,一直到來客們全數出現在她眼前,驚愕和警覺立刻使她站得更直了一些。

    在她視線的最前端,負責押護的黃金守護者身前,拾級而下的是一隻潔白如雪的偶蹄類生物,它有狹長而英挺的面孔,背脊兩側收攏着巨大豐滿的羽翼,額頂生着一支獨角,渾身的毛發細膩長軟,仿佛随時都在風中飄揚。

    這生物美麗威嚴的形象令雅萊麗伽立刻聯想到了夢幻界的某個國度,然而它的體型卻遠比她認知中的要高大——但,那并非叫她驚愕的主因。

     在來客們到來以前,她隻聽見兩個生物的動靜,并相信走下階梯的隻有押送者與新的嫌疑犯。

    可此時此刻,在那美麗的四蹄飛翼動物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那并非她在等的法師,而是她在旅店裡分别的荊璜。

     雅萊麗伽沒有馬上行動,她飛快地思考着,試圖弄清楚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站在階梯上的荊璜則略顯迷茫地望着她,似乎對情況尚無明确的把握。

    在她來得及向他打出任何暗示以前,那四蹄飛翼的動物張開口,一種溫柔而威嚴的雌性聲音在空間裡回蕩。

     “我是翹翹天翼,”那生物宣布道,“正是這個嫌犯不久前遇到的人。

    當時我正喬裝改扮,追蹤一艘可疑的棄嬰船。

    我能證明她并非棄嬰者——但,那并不代表她是無罪之人。

    我在此指控她和我身邊的這個孩子涉嫌數次搶劫與盜竊。

    裁決之像可為此作見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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