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瀚仔細打量着這位畫中的蜥蜴先生。
這位主人公盡管被稱作蜥蜴,但卻穿着一套頗為考究的西裝,在領口扣着紅寶石扣。
他不清楚星際标準是怎樣,但在他老家那可不是套警察該有的行頭。
這生物還穿着一條怪合适的西裝褲,從後頭伸出一根無疑不屬于爬行類的絨毛長尾。
它還有雙格外通人性的潮濕眼睛,并将左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
它并不能真的算隻蜥蜴,甚至也不像羅彬瀚見過的蜥魔們。
不過既然旁邊的文字已這麼注明,羅彬瀚不打算和這本畫冊唱反調。
他繼續往下翻,看到那位蜥蜴警察走在森林裡,頭上頂着一塊紅色的包布。
在這一版面的右方,他看見同樣色調的森林背景。
一個手持短鋸的人正朝着頁縫走去。
他和上一頁的蜥蜴先生相向而行,看起來也像在同一片森林裡。
在這兩頁下的文字寫道:
蜥蜴先生把自己扮成了小紅帽,每天走在去往森林深處的路上。
他相信兇手還會再出現。
突然間,一個年輕木匠出現在他面前。
“你去哪兒呀?”木匠用呆闆的聲音問。
蜥蜴先生捏着尖嗓子回答:“我去看望外婆。
”木匠便送給他一支漆得雪白的小木劍,他們成了好朋友。
羅彬瀚看完了這一頁,果真發現木匠的短鋸底下還挂着一個搭扣袋子,袋口露出小小的劍柄。
“這木匠的打扮有點眼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他是前一個故事裡的那個木匠,是不是?他們的衣服一模一樣。
”
羅彬瀚把畫冊往回翻了翻,發現∈的主張确有依據。
當他想要同意時∈又說:“不不不,慢着,等一下,我改變我的猜測!這個謎得結合字眼來!剛才那段字裡說‘年輕木匠’是不是?這可不像是随便用的!我認為這是上一個木匠的兒子。
”
“你确定?”羅彬瀚不以為然地說,“木匠的兒子幹嘛就得是木匠?”
“因為他們住在山上!”∈洋洋得意地回答道,“周圍肯定沒什麼鄰居,是不是?那小鬼隻好繼續當木匠,因為沒有别的手藝能叫他學。
而且你瞧瞧這兒寫得什麼?‘呆闆的聲音’,那肯定是因為他有一顆木頭做的心髒!”
這下船舵開始跳起了一種手足并用的誇張舞蹈,仿佛在炫示自己的勝利。
羅彬瀚則開始揉腦袋——他承認自己并不擅長謎語、腦筋急轉彎或是别的什麼益智小遊戲,盡管他覺得∈的猜測沒那麼靠譜,他自己卻提不出更好的主張。
“看看後頭是什麼!”∈催促道,“那肯定能證明我是對的!”
羅彬瀚又往後翻了一頁。
他很快便和∈一起發出驚叫。
他是因為詫異,而∈則更像是勝利的歡呼。
在這一頁上仍然畫着裹紅頭巾的蜥蜴警察,胸前挂着裝火柴的漂亮木匣,向他迎面走來的則是手持弓箭的獵人。
那獵人穿着一雙鮮亮的紅鞋,頭戴發巾,還有連褲的兜裙。
她毫無疑問是個年輕女人。
∈直接撲到書上,給她加了一個大大的綠色光圈。
“看到沒?”他說,“當然我是對的,我的數據庫太知道怎麼解讀這種謎語啦!我能按這個模闆生成一萬個新的!你想見識見識嗎?”
羅彬瀚把書從他身下抽起來,開始讀圖畫下方的文字:
第二天,蜥蜴先生又把自己扮成了小紅帽,戴上木匠送的小木劍,走在去往森林深處的路上。
他依然相信兇手還會再出現。
突然間,一個年輕獵人出現在他面前。
“你去哪兒呀?”獵人用機警的聲音問。
蜥蜴先生捏着尖嗓子回答:“我去看望外婆。
”獵人便送給他一張地圖。
她成了他的良師益友。
“這下不止是好朋友啦?”羅彬瀚說。
他對這事兒倒沒什麼意見,不過是一種無意識地嘟囔。
不知怎地這畫冊開始叫他不舒服起來。
“我猜下一個是農民。
”∈懶洋洋地說,“順序是5234,一種逼近中心的對稱。
”
但這一次他猜錯了。
當羅彬瀚翻到下一頁時,他們看到背着草藥筐的年輕男人向蜥蜴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