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的出現好像完全在事态發展的預測當中,羅彬瀚也并沒忘記雅萊麗伽有着“雅伽萊”這樣一個假名。
不過當他聽見那位新加入的寂靜号成員時卻有點茫然了。
他不認識任何一個叫陳薇的女孩,聽起來倒像能在梨海市的大街上抓出幾個。
他認識的能給雅萊麗伽當保镖的女孩呢?喬爾法曼倒能算一個,或者他錯聽了一個男名?
幸好這困惑并未持續多久。
當他瞧見荊璜非但沒有沖出去掰了法克,反倒怒氣沖沖地跑到伊登面前時,他的腦袋裡立刻靈光一閃。
但他沒急着找莫莫羅打聽,而是全神貫注地留意起那海盜頭子與被挾持的地主老爺是如何對峙的。
自他認識荊璜以來,不得不說鮮少能撞見對方有此刻的這副神态。
那不是純粹的惱怒或不耐煩,竟而更有一點像是虛張聲勢。
他的模樣令羅彬瀚想起不久前他們談論起周雨和萬蟲的那個時刻。
“是你把她叫來的?”荊璜瞪着伊登說。
“我沒有特意這麼做。
門城是對所有人都開放的地方,就連你這樣的罪犯都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我面前,沒有理由不歡迎一個曾經為中心城效力的聯盟英雄。
至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你的船上,問你的船副比問我更合适。
”
“沒有你幫忙的話,她怎麼可能找得到我的船?”
“無遠的特派員應該有這個能力嗎?雖說每一扇私人通道從原則上是禁止從外側窺探的,公共區域就是另一回事了。
按照目前的規定,守衛們沒有權力禁止客人觀察公共道路……何況你自己制造了這麼大的動靜呢?”
“你有臉說?不是我一進來就被你派人追着打?”
“守護者們自發的行動而已。
自己想想上次走前在這裡做了什麼吧。
沒有把你報去聯盟已經是溫和的處理了。
畢竟無遠域的接入已經快要完成,我也不想和頂上會議的新成員鬧得太僵。
”
那被占領了老窩的東道主以動聽的嘲諷口吻如此回答。
他無疑是蓄意要激怒荊璜,因而才着重讀了“新成員”這個詞。
可叫羅彬瀚奇怪的是,那雙藍眼睛并未放在荊璜身上,依舊若有若無地投向舞台前。
這念頭肯定有些自作多情,不過他的确感到門城之主還在向他窺伺,仿佛想知道他對目前事态的反應。
而這窺伺本身似乎也成了某種隐晦的暗示,意圖向他傳遞一些不可言說的重要消息。
羅彬瀚不知道這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所緻。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而站在伊登面前的荊璜恰在此時往上飄起,坐在第三排座位的靠背上。
那正好把東道主望向台前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倒是件新鮮事,羅彬瀚不記得他以前采取過此類坐法。
“還不去迎接你的船員嗎?”他聽見伊登說,“剛才一直威脅說不準拖延時間,現在卻在這裡和我糾纏些小事,沒想到‘法劍’對你是這麼為難的人呢。
”
“我可不怕那個女人。
”
荊璜冷冷地甩下這句話,随後跳下椅背,招呼羅彬瀚和莫莫羅離開。
他在走向出口的途中順便抓住了星期八,把她懷裡的玩偶腦袋扔回台前。
當玩偶頭掠過伊登的頭皮,正正落在舞台中央時,那實在是有氣勢極了,真是風采不減當年。
任誰也不會懷疑寂靜号海盜頭子的無法無天。
可緊接着局勢發生了些許改變。
那位一直縮在出口通道内的檢票員于此時清了清喉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