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了,很容易患上厭貓症的。
”
“啥玩意兒?”
“就是說啊,周雨先生,‘現實生命’是有這樣一種追求變化和自由的傾向的。
不管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如果是強迫着你必須去做,為此獲得利益上的好處,而且還要天長日久地做下去,那麼熱愛很快就會消失。
真的喜歡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去和貓人做朋友吧,這樣懷着真誠與關愛的撫摸才有意義嘛——再說如果玄虹之玉知道是我推薦給你這種工作,他絕對會拉着我弟弟來找我算賬的。
哎呀,我作為公職人員也要在乎風評的嘛。
不可以被說是和糖城有利益勾結,騙海盜的人去給他們打工。
”
“打工有錯嗎?”羅彬瀚質問道,“是打工好,還是被後頭那玩意兒弄死好?”
“都說不會讓你死的嘛。
”
“那你現在在幹嘛?”
“唔,現在,怎麼說呢,我覺得應該是在逃跑吧。
不過并不是因為打不過——稍微交代一點底細給你吧,周雨先生。
我作為得到光之守護者稱号的紅色種永光族,無論是戰鬥天賦還是臨敵經驗,在中心城單體生物科的派出員裡至少也排得上前百吧?如果是單純地對付後面那個失控的機器人集群,我确實有招數能解決掉它們,或者至少是把它們的數量削減到一個不足以形成高等意識結構的水平。
可是,我來這裡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要解決這個機器人集群——我是為了找到那個翅膀頭的家夥才來的,如果在這裡使用了我的秘密絕招,接下來就會陷入一段嚴重的虛弱時間。
那時我就無法繼續追蹤敵人,甚至連保護你都不一定能做好了。
考慮到這些種種,我決定盡可能地節省力量,用到真正關鍵的時刻去。
當然,我不是說現在就不關鍵,隻不過是需要等個更好的時機。
”
什麼樣的時機?羅彬瀚差點脫口發問。
他的确想這麼做,眼角卻瞥見自己的影子生在變形:先是縱向地拉伸,仿佛一條瘦長的裂縫,緊接着裂縫像兩旁拉開,擴張成漆黑深邃的黑洞。
洞心的黑暗向上方鼓起,像蟲繭般壯觀地聳立着。
這黑繭長到羅彬瀚的兩倍高,然後便無聲地碎裂開來,從中露出了發如烏紗的阿薩巴姆。
她在外表上看來已完好無損,眼睛直盯着羅彬瀚。
“您來啦?”羅彬瀚抓着匕首說,“喝茶不?想喝自己去倒。
”
“诶?慢着,周雨先生,你平時就這樣和綁架者說話的嗎!”
“不然呢,我還給她端茶遞水伺候着啊?”
阿薩巴姆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如同從未看到他這個人。
她望着巨人的手指說:“你不該激怒它們。
”
“哎呀,我隻是想驗證一下猜測嘛,誰知道它們這麼經不起揭短呢。
沒有辦法,隻好帶着周雨先生一起逃跑了,反正夢河是沒有單純的物理邊界的,我這麼一直飛可以飛個一千年呢!等一千年後周雨先生去世了,我也就不必擔心自己跟它們戰鬥會被你趁機奪走人質,它們經曆一千年沒有物質補充的歲月,想必也會比現在衰弱很多。
唔嗯,想想真不錯,那時我再和它們堂堂正正地打一架好了。
或者我也有别的建議,比如說,我們姑且就擱置争議,先一起把這台愛撒謊的暴走發動機解決掉。
你覺得怎麼樣呢,矮星客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