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物沖着自己眼光大放呢?那可不是某種文學修飾,巨人的眼睛正如同聚光燈般直沖着阿薩巴姆。
他一下想起了在糖城地下工廠裡的周溫行,那人狼近似矮星客的行動方式,還有他像蠟一樣融化的胸膛。
這叫他有點緊張起來,連忙仔細地觀察阿薩巴姆。
他倒沒發現阿薩巴姆哪裡融化了。
正牌矮星客看起來隻是單純地想要關上射燈。
“我喜歡黑暗的環境。
”加菲幽幽地說。
我不許你污蔑我的大腦。
羅彬瀚在心裡回答。
他是很樂意把加菲趕出去的,但那畢竟不是什麼特别重要的事——和他目前所面臨的一切相比,他的腦細胞終究不值什麼高價。
他張口呼喚宇普西隆的名字,用的音量不高,隻是一種沒什麼把握的嘗試。
然而那沖着阿薩巴姆散播光熱的巨人立刻停下了,他壓下如山丘般龐大的頭顱,倒三角眼熠熠地俯視着羅彬瀚。
“怎麼了,周雨先生?是食人族威脅你了嗎?”
“算不上。
”羅彬瀚說,“我覺得它是個有點自閉症的食人族。
它不想見你。
”
“那可不行啊。
因為害怕和社會交流就躲在别人的腦子裡,這不是在給别人帶來困擾嗎?生命能夠寄宿的隻有自己的思想,依賴别人是錯誤的!”
“我不介意封閉。
”加菲沉郁地說,“他人是自我塑造的地獄。
”
羅彬瀚依稀覺得加菲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個熱愛獨處和靜谧的生命可不會叫荊璜跳腳大罵。
可現在他看到了正道之光,不禁又生出一些虛無缥缈的希望,滿心盼着某一天能看見宇普西隆昂首挺胸地走進寂靜号,宣布生命應該是勇于擁抱世界的,然後把荊璜從房間裡拖出去曬太陽。
那将成為他的一個長期夢想,不過在那以前他得解決一些更實際而迫切的疑問。
他敲敲自己的腦袋,對宇普西隆說:“你沒發現它在我腦袋裡。
”
“剛才确實是沒發現呢,周雨先生。
雖然我們這一族自稱是光的化身,到了高靈帶裡也一樣會萬劫不複。
這樣說來,其實我們也和其他所有的種族一樣,隻是生命概念中的一種罷了,既不偉大也不特殊。
所以當然了,我沒有辦法讓視線像電磁波那樣穿透你的身體,就算能也不會随便這樣做。
我隻知道我能知道的事情而已,犯錯也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這是因為那個寄生物并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如果它想要吃掉你的話,我絕對會在第一口咬下時就把它控制起來。
這個請你放心吧。
我說要保證你的安全,可不是随口一句話而已。
”
“也許吧。
”羅彬瀚說,“不過你是要從誰那兒保護我呢?現在我們已經有四個人了,不打算出去嗎?”
巨人緩慢地沖他搖頭。
“那是誤會啊,周雨先生。
我說第四個人,可不是随便的湊滿四個人。
”
“我隻想知道你們在搞什麼。
”羅彬瀚說,“你,那個翅膀腦袋,還有旁邊那女的。
你們在搞什麼鬼?能一句話把事情說明白?”
“唔……很難呢。
因為這件事裡有推理的成分,周雨先生。
感覺你不是那種看一眼答案就能自己寫出全部過程的人。
”
“你懂我什麼!”羅彬瀚惱怒地說,“我擅長的是文科!三句話概括!”
“要用三句話給你解釋嗎?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那麼第一句是,我們現在處在一個很大的危險裡。
第二句是,那個危險是你和矮星客小姑娘帶來的。
第三句……啊,失敗了,周雨先生。
不好意思,我好像沒辦法直率地說出來,可以告訴你的話有很多,不過現在我卻覺得不說也可以,因為那些對你大概也沒有什麼用處。
如果第三句話必須是重點的話,我想說的應該是這句話。
”
巨人的眼睛莊重地凝視掌心。
過了一會兒宇普西隆說:“鹈鹕在很多地方都是代表救贖和犧牲的鳥哦,周雨先生。
夢見鹈鹕在法師看來可是很吉利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