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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黏液怪獸不慌不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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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宇普西隆的行動,無意跟他合作,也對他的私人情報毫無興趣,就好像那位永光族警察從未真正進入到她的視野中。

     如果她是對“大宗師”仍然忠誠的那一個,顯然矮星客從未把宇普西隆放到他們那神秘又危險的“宏偉藍圖”中去。

    這能說明什麼?羅彬瀚在心裡暗暗琢磨。

    翅膀腦袋并非因為矮星客的授意而去襲擊宇普西隆,然後在中途和阿薩巴姆産生沖突——襲擊宇普西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一項來自“大宗師”的命令。

    它為何那樣做? 他想到了周溫行給他的藥丸。

    “蓮藥”,宇普西隆和荊璜是這麼說的。

    周溫行曾經試圖讓他吃下這東西,而現在翅膀腦袋也在吃同樣的東西。

    它因此而變成了一個無差别殺人狂嗎?羅彬瀚不這麼想。

    迄今為止那位翅膀腦袋的行動都體現了某種計劃性,它故意引怒宇普西隆,然後向着某個地方逃走。

    不知為何宇普西隆 那完全是一樁幸運的巧合——绾波子的臨時要求讓他們去而複返——才會發現宇普西隆的失蹤。

    如果這事兒沒發生呢?他們将直往外域,長久不返。

    莫莫羅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在他兄長身上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對誰最有利?他目前的記仇名單第一位,周溫行。

     羅彬瀚感到事情正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現在他有了一個基本猜測,但不急着和任何人分享。

    和邦邦說這些固然無用,阿薩巴姆則是個得掂量時機的對象。

    他專心緻志地思量這件事,以至于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又一次阿薩巴姆停下腳步,他仍在回憶周溫行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那讓他過了好一陣才發現外界的異常。

    阿薩巴姆聆聽的時間格外長久,似乎已近幾個小時,連一根手指也不動。

    羅彬瀚幾乎疑心她是突然死去了。

    他大着膽子走上前,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觀察,弄清楚緊貼着阿薩巴姆皮膚的黑影到底是個什麼材料。

     他隻往前走了一步,阿薩巴姆立刻轉過頭,準确地盯住他的腳。

    羅彬瀚立刻舉手投降,及時地沖她獻上謙恭的微笑。

     “我怕您元神離體呢。

    ”他滿臉體貼地說。

     這一次阿薩巴姆無視了他。

    她像在對空氣宣布道:“我們要出去。

    ” “出去。

    ”羅彬瀚重複道。

    他疑心自己聽錯了,可阿薩巴姆看上去不願意說第二遍。

    陰影在她腳下蔓延,形成了一汪臉盆大小的黑潭。

    阿薩巴姆将手伸進去,取出一個外殼透明的柱狀容器。

    在容器中盛滿了某種泥漿般粘稠的古怪物質,在影霧中呈現出不祥的深綠色。

    阿薩巴姆擰開那容器的頂蓋,把開口對準羅彬瀚。

     直到這時羅彬瀚還未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

    他瞪着那容器裡的黏液,不知為何感到一點似曾相識。

    他旁邊的邦邦則激動地刨起了地面。

     “噢!噢!這是!”邦邦驚叫着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的聲音過于響亮,讓羅彬瀚想提醒他注意保養腿腳。

    可這一次阿薩巴姆并沒向邦邦動手,她在羅彬瀚剛剛張嘴的一瞬間便無情地揚起手,把那容器裡的綠色黏液全潑在了他的臉上。

    羅彬瀚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用雙手狂搓自己的臉頰,企圖把那可怕的不明物質從自己身上弄走。

    他心想這事兒未免也太快了,阿薩巴姆甚至還沒見到翅膀腦袋,就已經因為忍受不了說話而把他殘酷處決。

    這難道不是某種嚴重的心理疾病? 黏液貪婪地吸附着他的皮膚,甚至鑽進他的耳洞、鼻孔和眼縫,然後侵害他的大腦神經。

    這過程的種種痛苦和怪異實在難以言喻,而羅彬瀚卻毫無抵抗之力。

    他的腦袋很快被那黏液完全包裹住了,就連眼球表面也貼上了一層潮濕的綠色。

    他絕望而窒息地倒在地上,準備運用他全部語言技巧,向那殺人兇手送上一段畢生難忘的臨終遺言。

     這時他聽到自己的腦袋裡有人說話。

    不是阿薩巴姆或邦邦,那聲音細小、悠長,猶如一個詩人在發出吟歎。

     “啊,死亡,”那聲音說,“它讓人表現出真實。

    這就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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