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家夥的手段應該正好克制才對。
”
荊璜語速飛快地說完最後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拉着雅萊麗伽走了。
羅彬瀚沒怎麼聽清他的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莫莫羅始終抓着自己的左手上。
他想起了昏厥前看到的白光,那景象有些似曾相識。
他使勁地回想了一會兒,依稀記得他曾在門城看到莫莫羅用類似的手法安撫一群發瘋的蜥蜴。
那時他以為那時某種催眠,可當他真正體會時卻感到很不一樣。
那光芒就好像帶着某種情緒的生命,讓接觸者感到真切的溫暖與甯靜。
他感到那光能弭化一切恐懼和憤怒,就像春陽消融霜雪。
他開始感到有點好奇:“老莫,你之前放的光是啥?你的技能啊?”
“羅先生是說我用來穩定你精神狀态的方法嗎?那個确實是我的能力,宇普西隆前輩給它起名叫做琺柱聖煌光線,是可以讓精神和肉體達到和諧狀态的技能。
對于大部分生物來說都能直接作為治療的手段,不過另外一些厭光生物是有殺傷性的,所以還是要确定對方的種族才可以放心使用。
”
這段言語令羅彬瀚産生了雙重的吃驚。
他拍着莫莫羅的肩膀說:“老莫,敢情你是奶啊?”
莫莫羅迷茫地問:“羅先生,什麼是奶?”
“就是醫療。
”羅彬瀚說,“難怪你老哥那麼擔心你出來混呢,奶媽單刷能不愁嗎?幸好你噸位穩重,一般玩意兒也弄不了你。
再遇到麻煩的咱們就讓少爺上,你招安他揚灰,誰敢打奶咱們弄死誰。
”
“羅先生,殺俘虜是不對的。
”莫莫羅認真地說。
“行,行。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那老哥咋給你起技能名就這麼正常?”羅彬瀚說,“給你的技能起名就用心,給自己的技能起名用腳?”
“宇普西隆前輩起的名字都很好呀,羅先生。
”
盡管莫莫羅一再舉例,羅彬瀚堅決不接受“制裁一号”和“星海鐵拳”算是品味出衆的好名字。
他唯一能承認的是“莫莫羅”——據說在光之國意為“天空送來的孩子”——是個挺不錯的名字。
他在莫莫羅委屈的視線裡跳下長椅溜走,先去脫掉防護服洗澡,又在廁所内享受了一段完美甯靜的凡人時光。
在盡情地撓過自己愈合不久的腿傷後,他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來。
他想到這會兒飛船外還有一顆吃人的魔鬼星星,可說實話他眼下已沒怎麼擔心,就好像隻要荊璜說得出那東西的來曆,他們就一定有辦法對付它似的。
他懷着這種莫名的自信溜回艦橋室,準備好好讀點關于舊星河戰線與吃人星星的情報。
而當他剛一跨進艦橋室,卻發現荊璜正在雅萊麗伽的幫助下穿戴一套盔甲般土氣而笨重的設備,有幾分像是羅彬瀚曾在後倉庫角落裡瞄到過的東西。
他看着雅萊麗伽幫荊璜把兩個軟塑料布套似的東西套在左右袖管上,又在肚子上繞了好幾圈線管,最後全部連接到景一個頭盔似的球狀設備上。
荊璜把它舉起來,面無表情地戴到自己頭上,幾乎蓋住了自己三分之一的腦袋。
羅彬瀚覺得他現在看起來簡直像個被家庭虐待後胡亂穿戴玩具的問題小孩。
“這啥玩意兒?”他瞠目問。
“無遠的簡易版靈場屏蔽器與特征值譯轉波化設備。
”荊璜說。
雅萊麗伽在後頭端詳他,給他調整了一下頭盔的固定帶。
“這他媽幹啥用的?”
“……能讓我在外部看來和你的生命性質差不多。
”
羅彬瀚放棄了思考。
他不想知道自己的生命性質有何特别之處,隻是充滿希望地問:“你穿這玩意兒是去打星星嗎?”
“不是。
”荊璜無動于衷地說,“我要去罵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