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嗎?我想你應該是多少能夠明白的。
因為……”
夜晚降臨。
海潮在黑暗裡轟鳴。
“你思考過這個問題嗎?”周溫行說,“既沒有相似的性格,也沒有相同的愛好。
為什麼周雨會成為你最好的朋友呢?”
從殺人狂口中反複地吐出周雨的名字,對于羅彬瀚而言已經完全不是值得驚訝的事情。
他心想既然“凍結”認識殺死周妤的人,還把周妤稱作是什麼晶祖的後人——姑且不管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對方肯定調查過周妤的背景,理所當然會知道周雨是誰。
至于他自己呢?荊璜就住在他的家裡,被荊璜叫做0312的法克也跟他接觸過,那麼“凍結”知道他和周雨的關系就再正常不過了。
這裡邊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你又懂朋友了。
”羅彬瀚條件反射地說,“不是吧?不會吧?殺人狂都開始偷摸大雞了?”
“反應還真激烈啊。
”周溫行有點困擾地笑着說。
“我啊?這就激烈啦?不好意思,我這叫不信謠不傳謠,沒事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
“我也沒有說周雨什麼壞話吧?隻不過是想跟你說清楚‘白河詛咒’的本質而已。
簡而言之,那并不是什麼非要讓血親相殘的命運詛咒,而是一套親緣優先的監督機制。
如果哥哥願意履行他作為原種寄身的職責,我就不會是現在的狀态。
啊,當然,我也沒有責怪或者抱怨的意思。
總之,我的提醒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對周雨産生敵意的話,那并不是說你非要殺掉他不可,應該隻是因為他拒絕了某些理應完成的任務罷了。
诤臣也好,親友也好,把這種角色的勸谏行為說成是謀殺,我也拿哥哥的說辭很頭疼。
但是比起我,無遠星的人好像更願意相信他的說法,所以現在聯盟的書上也全部都是他的解釋。
”
周溫行攤開手,帶着點無奈地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對吧?”
羅彬瀚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的腦袋眩暈得很厲害,沒法再進一步思考下去。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他說。
“有考慮過離開寂靜号嗎?”對方笑着說,“一起出去逛逛吧?一般來說,為了保證诤臣能夠切實地起到監督作用,世界會給你一些特别的禮物。
你的會是什麼呢?我得到的是和哥哥相似又相反的東西,所以我猜你應該也差不多。
會是眼睛嗎?會是和‘燃燒’有關的東西嗎?方便的話我很想看一看。
說到底,我能找到的有着跟我相同作用的人,目前就隻有你了。
”
羅彬瀚已然感到無法容忍。
他當着周溫行的面從外套裡抽出彎刀,一步步向後退去。
周溫行鎮靜地看着他問:“要走了嗎?”
“是啊。
你想怎麼樣?”
“放心吧。
我是不會去追擊的。
”
周溫行果然站在原地沒動,讓羅彬瀚幾乎要松了一口氣。
然而緊接着,少年仍然用随意的談話口氣說:“你知道嗎,其實求死欲望強烈的人,彼此間也會互相吸引。
”
“我對你沒感覺。
”羅彬瀚想也不想地說。
周溫行一下笑了起來,擺着手說:“當然不是我。
不過,你身邊是出現過這樣的人的。
很難想象吧?但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求死欲和外在性格并沒有任何必然聯系,所以說單純從性格判斷是不行的。
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嗎?看到這個應該就能猜到了。
”
他把手伸進身後的背包裡,拿出一小根翠綠的、如頭發般柔韌的藤條。
藤條末端開着一朵染血的、酷似雀鳥的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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