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地遮掩了幾句。
他不覺得馬林懷有什麼歹心,但直覺卻讓他盡量地隐瞞掉荊璜、玉音女和無遠星之間的關聯性。
“你别管這麼多。
”他對馬林說,“總之我知道了點他的身世。
以前我以為他就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然後我發現他在國外其實有點身份。
應該有點像王公貴族?他老媽可能是個啥公主……”
“所以他碰到了繼承權問題?”馬林插嘴道。
“不不,我估計他媽那兒沒什麼問題。
”羅彬瀚舌頭打結地說,“問題是他爹。
我聽說他爹是另一個國家的……呃,是個校長?教育部部長?總之我估摸地位也挺高的。
他爹媽結婚了,可能是聯姻,也可能是别的啥道理。
總之他們兩個生了我室友。
”
他的描述實在欠缺條理,讓馬林聽得稀裡糊塗:“你到底在說啥?”
“聖融晶使和魔法女神結婚了。
”羅彬瀚流暢而絕望地宣布,“他們生了我的室友。
你怎麼看這個事兒?”
馬林一時間沒有答話。
這位飽聞宮廷秘聞的唱詩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闆,滿臉放棄地問:“你他媽為啥會有這樣的室友?”
“我他媽沒法跟你解釋這個問題。
”
“那你怎麼能指望我給你回答?而且我還不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
對,這身世是挺奇怪的,但那又怎麼樣?我還聽說過跟啄木鳥結婚的狼人呢。
這還不至于擊穿你的想象力吧?”
他的質疑令羅彬瀚再度感到為難。
那倒不是因為他沒法跟馬林分享自己的感受,而是因為他很難在描述中不透露任何此事和荊璜有關的迹象。
他畢竟是承認馬林有一定業務水準和生存智慧的,那就意味着馬林也很可能讀過鳍遊寫的書,并能把玉音女的故事和荊璜聯系起來。
“好吧,我試試看這麼跟你講,”最後羅彬瀚說,“以前有個魔法王國的公主,她撿到了一個孤兒,照料了那個孤兒一段時間。
她住在一個島……一個荒山上的宮殿裡,那兒不允許外人上去,所以她在回去時把孤兒送進了王國最好的學校。
後來那個孤兒長大了,開始尋找自己的身世,才發現自己來自另一個……呃,很遠的國家。
他差不多是那國家的最後一個人了。
”
馬林的表情産生了微妙的變化,差點讓羅彬瀚以為他識破了自己的言語包裝,但旋即就從詩人的眼神明白自己想岔了。
“這故事和你沒關系。
”他趕緊說,“完就是巧合,好吧?他的老家就是單純地碰到了天災——反正我是這麼聽說的。
總之那孤兒長大了,又遇到了那個魔法公主。
他想要光複自己的祖國,但卻發現自己……”
“他愛上了魔法公主。
”馬林說。
“……你也聽過這故事?”羅彬瀚緊張地問。
“沒有。
”馬林說,“但這再明顯不過了,好吧?故事都是這麼發生的。
而且朋友,我不是想冒犯你,但你講故事的技巧實在有待磨砺。
我用膝蓋也猜得着後頭會發生什麼。
他既追求公主,也想要光複國家。
這通常隻會導緻抛棄和分手,但既然你說這是你室友的故事,我猜那位孤兒老兄至少過了一段時間的婚姻生活,但結局肯定不會好。
那老兄最後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我估計是成功了。
”
“恭喜他。
不過這下我猜公主死了,或者反目成仇,否則你的室友早該在他老家學習王室課程了。
”
“差不多。
”羅彬瀚說,“她……消失了,去了天上。
”
“你這是誇張還是事實?”
“關鍵就是我不知道啊。
”羅彬瀚抓狂地說,“我聽到的版本是,魔法公主恰好會一個魔法,能夠解開那個孤兒故鄉所遭受的詛咒。
但是那魔法隻能用一次,如果用了她就得回到天上——你說這到底算啥?啊?那到底是他媽什麼意思!為啥他們就不能直接把事情說明白!”
馬林被他突如其來的喊叫給震了一下,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冷靜,冷靜點老兄。
那不過是故事,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把它和你室友聯系起來的,不過反正它都已經過去了。
如果你非要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我會告訴你這沒什麼好稀奇的,答案顯而易見:那公主被騙了。
”
羅彬瀚擡眼陰郁地看着他。
“權力之路充滿犧牲。
”馬林說,“一個流浪的孤兒認識了一個青春不老的公主,他們關系好到足夠把他送進學校,然後他們再重逢,甚至結婚。
你想想這事兒裡得有多少巧合和古怪的地方?如果你是公主,你會愛上這麼一個地位低下的小鬼?如果你是孤兒,你會想着向一個魔法女神似的姑娘求婚?他甚至還有一個國家等着去複興……這事兒恐怕從一開始就是策劃好的。
我很替你的室友難過,但他的家庭完就是個陰謀的産物——這就是我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