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71 找不到隻青蛙(下)

首頁
    坐上飛行器後,酒紅馬尾做了一件令羅彬瀚萬萬想不到的事。

    她脫掉自己的高幫靴和羊毛襪,然後開始揉腳。

     羅彬瀚被她的行為深深震撼了,趕緊把她推到最遠的角落。

     “你這是什麼意思?”酒紅馬尾不滿地說,“我今天穿的是新鞋!它太夾腳了!” “那關我屁事。

    ”羅彬瀚無情地把她的腳丫從座位上拽下去,“說歸說,鬧歸鬧,不許拿腳氣開玩笑!” 受到鎮壓的酒紅馬尾變本加厲,企圖拿腳趾怼他的鼻孔。

    羅彬瀚好不容易才拿野人的下落穩住她,卻死活無法讓她把鞋子好好套回腳上。

    她非但不肯穿鞋,甚至還恐吓性地脫起了外套。

     “你再脫試試?”羅彬瀚威脅道,“知道那些在我面前脫過衣服的女人最後都怎麼樣了嗎?” 酒紅馬尾嗤之以鼻:“你是個軟趴趴,能把她們怎麼着?” “我不需要把她們怎麼着。

    ”羅彬瀚說,“她們要麼被土匪揍了,要麼被槍打了,要麼就去很遠的地方治病了。

    ” 酒紅馬尾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照樣把外套脫到腰間系着。

    過了一會兒她用腳趾踩踩羅彬瀚的大腿。

     “說說那個去治病的。

    ”她要求道。

     羅彬瀚斜着視線瞄她:“憑什麼?” “你提到這個時的語氣都不一樣,你肯定最喜歡這個去治病的。

    ”酒紅馬尾說,“我聞得出來。

    ” “你屬狗仔啊?啥事都聞?” 羅彬瀚把飛行器開到了矮人盆地附近的半山坡上。

    這時仍是淩晨,星月枯寂無聲,山林仍在黑暗中沉眠。

    他特意選了一個看不到野人部落的位置停下,然後靠在座位上打起盹。

     “你幹嘛跑到這裡來睡?”酒紅馬尾問道,“這裡有什麼特别的嗎?除了我以外?” “您是真的很自信噢。

    ”羅彬瀚說。

     酒紅馬尾又開始拿光腳踹他,逼他打開飛行器讓自己出去。

    這次羅彬瀚沒有跟她唱反調,而是幹脆地照辦了。

     山中的夜晚寒冷又潮濕,光着腳踩下去的酒紅馬尾立刻哇哇大叫。

    她明明穿着一套偏厚的秋裝,卻不肯把外套好好披上,而非要羅彬瀚下來跟她一起做熱身運動。

     羅彬瀚從飛行器裡出來,突然很想抽一根煙,而對香煙的渴望又使他想起了溺葉。

     他對酒紅馬尾問:“你還記得我們在雕刻室裡碰到雕刻家發瘋的事吧?那時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燒溺葉?還有你他媽一直随身帶着這玩意兒?” 酒紅馬尾聳聳肩:“媽媽以前告訴我的。

    她說這是能夠驅邪的聖葉,在自己的工作室裡偷偷種了好多。

    我還在她留下的工作記錄裡知道了怎麼種植。

    ” “那你挺厲害嘛。

    ”羅彬瀚說。

    這句話盡管還有點陰陽怪氣,但大緻上能算是真誠的,因此酒紅馬尾得意地挺起了胸。

     她的樣子讓羅彬瀚不想再說下去。

    他聆聽着林間的風聲,奇怪地發現同樣是在山裡,這裡的風卻和對岸的大裂谷裡很不一樣。

    它總是輕柔而神秘,如野人低聲夢呓般嗚嗚地吹。

    這風已經在山間吹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紀,跟這個星球本身一樣任性自我,毫不在乎寄居在上面的生物會怎麼想。

     如今羅彬瀚知道有些文明可以輕松地把星球拆解重裝,甚至整個地拖去另一個世界。

    那足以證明星際文明的偉力,可這會兒他又感到自己腳下的山川土地是如此一個龐然大物。

    寄生其上的物種們自诩主宰了它的命運,或是要拯救美化它,那其實都沒有任何意義:星球怎麼會在乎體表的寄生蟲們幹了些什麼呢?如果寄生蟲讓它鬧起了病,它的免疫系統自然會開始作用,把有害的東西排除出去。

    那也許會叫它暫時損傷點氣色,可在它漫長的壽命裡根本不值一提。

    那不過是一場流感。

     他好奇有沒有一種病,一種緻命的寄生蟲,不僅僅在表面損壞它的膚質和外形,甚至還能給它帶來真正的“生命威脅”。

    那得是什麼樣的怪病呀?癌症?後天免疫系統缺陷? “你的表情真難看。

    ”酒紅馬尾站在他旁邊說,“就像我爸爸闖進嫌疑犯的房間,結果發現他和另一個男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打滾。

    ” “你他媽跟這檔子事過不去了是吧?”羅彬瀚說,随手在酒紅馬尾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他過去是這麼教訓妹妹的,通常效果都不是很理想,隻會讓那個混世女魔頭朝他又罵又損,甚至對路邊的警察告狀說自己性騷擾。

     酒紅馬尾現在無爹可告,但也沒有開始惡語傷人。

    她直接撲了上來,狠掐羅彬瀚胸前和肚子上的肉,還企圖把手伸向完出格的區域。

     羅彬瀚被迫跟她扭打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在公園裡練太極雲手的老頭,沒完沒了地拍開酒紅馬尾的層層攻勢。

    最後酒紅馬尾終于打累了,躺在草叢上呼呼喘氣。

     “你到底來這兒幹嘛?”她問道。

    
上一章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