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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真愛遺藏古銅之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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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本想把它拿出來透透氣,卻沒想到它如此讨厭生人,隻得打消了這個主意。

     “它是我撿的,還不清楚是什麼品種。

    ”他聳聳肩說,“天快黑了,你回家吧。

    ” 酒紅馬尾仍然戀戀不舍,想再得到那種舒緩藥。

    她如同上瘾般的反應讓羅彬瀚由衷害怕,連連保證自己會很快帶着藥回來。

     “你真的不能把這瓶給我?” “這瓶太舊了,我怕過期。

    ”羅彬瀚拒絕道,“回頭給你帶新的,每周每月給你帶。

    ” “就不能是現在?” “下次,下次。

    下次一定。

    ” 酒紅馬尾幽怨地望着他:“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羅彬瀚預感自己必須說個準确的日期,否則便難以脫身。

    他語調極其誠懇地說:“明天。

    明天我再來。

    ” 他把酒紅馬尾打發離開,然後決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出于内心的不安,他還遠遠地跟蹤着對方,确定她走進家中,而不是又跑去了山裡。

     夕陽将墜,他回到寂寥空曠的小鎮廣場,看到幾隻烏鴉聚在地上。

    也許是心鬼作祟,羅彬瀚總覺得那些漆黑的小眼睛正詭惡地偷窺着自己。

     他用碎石趕走烏鴉,然後拿出手機對屏幕問:“這小神經病到底怎麼回事?” 屏幕上的字回答:我不知道,先生。

     “那你幹嘛讓我把藥讨回來?”羅彬瀚說,“我還真沒想到這藥效果這麼好。

    再給她多用幾次沒準就痊愈了?” ——你認為她剛才的樣子是一種康複表現嗎,先生? 羅彬瀚一時答不上來了。

    他很難判定剛才的溫順小兔和之前的不良瘋妹哪個更不正常一點,那感覺像站在一片遍布詭雷的平原上,往哪兒走都可能被炸飛。

     “明天再看看吧。

    “他咕哝着說。

    然後回到飛行器上,繞過小鎮往西邊開。

    他不準備就這麼回寂靜号,而是要趁着夜黑的時候飛去那個溺葉的發源地看看。

     唐池山脈大裂谷位于涞馬洲的北部荒野,是這顆星球上最大的陸地斷裂帶。

    它的兩岸由于地質運動而出現明顯高低差,又因此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生态環境,同時還分布着近百個湖泊和十幾座死火山。

     由于過去乘飛機差點失事的經曆,火山這個詞的出現讓羅彬瀚有點敏感,但他調查發現這顆星球已經上百年未出現過火山噴發現象,倒是地震和海嘯頻發。

    後兩者對一個活動于大陸中部的飛行器顯然都沒啥威脅,所以天災必不可能幹擾到他今夜的冒險。

     他一帆風順地飛到裂谷邊緣,在月色下俯瞰那片蠻荒世界。

    西邊荒原漠漠,灌木稀零;東邊幽林蕭蕭,樹浪翻湧。

    兩者中央是深不可測的幽邃鴻溝,被世人稱為這顆星球的童年傷疤。

     然而在羅彬瀚眼中看去,那道巨大裂谷好像微微翹着,如身下的星球咧開巨嘴,露出猙獰的笑容。

     飛行器鑽進谷内,按照∈的設置掃描周遭環境,尋找任何類似溺葉,又或者具備明顯異常特征的物品。

    不出多時,地圖上便顯示出密密麻麻的紅點。

     羅彬瀚往紅點最密處飛去,越是深入谷地,新發現的紅點就越多,甚至在地圖上塗出了一塊血紅色的心形圖案。

    他開始感到不對勁:形狀可以隻是巧合,但如果溺葉是依靠動物排洩種子繁殖,那如此密集的生長區便顯得不合常理。

     按照探測結果,飛行器最終降落在裂谷西側的角落深處。

    那是片幹燥無毛的沙土地。

    羅彬瀚跳出飛行器,找了根棍子開始挖掘。

    他每挖深一點,肩膀上的菲娜便甩動尾巴,警告似地打一下他的後頸。

     羅彬瀚留意了它的反應,但覺得那還沒激烈到需要罷手撤退。

    當樹棍觸到某個堅硬物體時,他蹲到坑邊,拂開沉積的細碎泥沙,露出其中隐藏的秘密。

     一團粗壯虬結的樹根,又或是堅硬枯死的老藤。

    它們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覆蓋住坑底,讓外界毫無窺探的餘地。

     三色月輝撒在它們沾滿塵沙的根莖上,散發出晦暗冰冷的金屬光彩。

    羅彬瀚認出了它的光澤,那是曆經鏽蝕後的青銅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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