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液态金屬機器人?隻要有人用附靈魔法給她綁上一些惡魂陰影……”
羅彬瀚開始意識到這名盟友跟他想象中的法師有點偏差,尤其在應對緊急狀況時恐怕不那麼靠得住。
他打斷了對方的浮想聯翩,提醒它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他們耽擱了許久,恐怕殺手已經注意到他的死裡逃生。
“哦,抱歉。
我有點職業習慣。
”藍鵲說,“以及,我好像忘了問你的名字?”
羅彬瀚準備抛出那個以前用過的假名,但停頓片刻後卻說:“我叫羅瀚。
”
互相認識過以後,羅彬瀚和這位白塔學徒一起走出冰窟。
臨行前他想把那簇燒化冰壁的藍色火焰一起帶走,結果藍鵲告訴他“仙子火”在效果消失前是恒定的,它最多可以決定火焰的大小,但卻隻能保持在那個位置燃燒。
這件事又讓羅彬瀚意識到白塔法師和古約律的差異。
他不能按照和荊璜相處的經驗來評估藍鵲,于是又進一步詢問了藍鵲某些法術效果的細節,得到的回答實在不容樂觀。
在他們接下來或許用得上的法術中,“簡單漂浮”可以在十小時内讓藍鵲緩慢地懸空飛行,但能夠承受的額外重量有限,無法在空氣環境内帶着羅彬瀚一起久飛。
“意念交談”是個長期效果,能在十五米内允許施法者和指定對象進行意念溝通,事實上他們剛見面時藍鵲就已自動釋放了這個法術,因為這具骷髅工作服本身沒有發聲裝置。
“防凍之油”或許是最符合當下需求的一個法術,它能在十二個小時内使受術目标的皮膚滲出一種燃素油脂,維持其體溫處于正常水平。
由于羅彬瀚的防凍服已經破損(藍鵲暫時讓它的斷口埋在羅彬瀚的皮肉裡,好讓氧氣不至于外洩),這個施在他腹部的法術确實必不可缺。
羅彬瀚扶着冰壁走了幾步,仍然覺得左臂和肋骨隐隐作痛,腹部則有一種可怕的空洞感,仿佛那裡填滿的血肉隻是純粹的幻覺。
藍鵲告訴他這是治療法術的後遺症,因此他也就不再理會。
藍鵲漂浮在他旁邊,兩條腿骨無力地耷拉着,雙手則虛托着一團光球。
這個法術名為“生命探測”,可以感知到附近百米内的生命存在和大緻方位。
“但這個法術不是很牢靠。
”藍鵲說,“它不像‘生命感知’、‘遙視’或者‘靈魂偵察’,能夠告訴你探測到的生命究竟是什麼。
它也分不清動物和植物,不能察覺細菌、病毒和微生物,還很容易被别的法術欺騙過去……我猜這就是為什麼它被放在基礎通用項目裡。
”
盡管如此,羅彬瀚還是覺得它挺适合他們現在的處境。
這顆星球上沒有天然植物,因而他們可以用這個法術防備蟲子和那個殺手。
他們小心翼翼地沿着冰山的陰影行走,盡量避免暴露在高處的視野中。
這耗費了額外的時間,但最終讓他們平安抵達湖畔。
這時天色漸黑,羅彬瀚在距離他墜崖點數百米外的冰坡後暗暗觀察。
他沒有看到任何蟲潮或少女的影子,一切都如他剛來時那樣,就連血迹也分毫不剩。
這個發現令羅彬瀚憂喜交加。
他當然不希望撞到那個殺手,可湖畔的迹象似乎也說明荊璜他們并未前來尋找自己。
難道他們還未意識到自己的失蹤嗎?還是小屋中已經發生了某種變故,以至于他們無暇來尋找自己?
他壓下紛亂的思緒,勉強在夜晚降臨前辨認出來時的方向,好讓藍鵲施展一個防止迷失的恒定指針法術。
很快藍鵲托着的光球内部就多了一個發光的箭頭,指向遠方漆黑的夜色。
“好了,現在讓我們開始吧。
”藍鵲在他意識中小聲說,“天啊,我還沒經曆過這麼……脫離計劃的冒險。
真希望我們兩個能把它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