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嘲笑。
“看到了嗎,織法者?這就是你們的後人喔。
目視九淵之暗,抵達九淵之界,叩響九淵之門——你等為此罪行而破碎靈魂之輩,究竟是因何目的而生?因何理論而存?因何願想而滅?你等所求之境界,迄今究竟殘留何物?”
她殘酷地發出宣告。
“向天中高月發起革命——但凡有此逆願者,必将目睹焚星之火。
”
室内餘人呆然地望着她。
“你整啥呢?”羅彬瀚說,“圈轉得挺溜啊,再多來幾個?”
小女孩停止了動作,不滿地轉頭看着他。
“你真是一點都不開竅呢,羅彬瀚。
明明我已經提醒過你了,結果你還是一臉夢遊的樣子。
是覺得這些事情反正跟你沒關系嗎?要是那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喔。
”
羅彬瀚稀裡糊塗地和雅萊麗伽對望了一眼,然後試探地問道:“難道我是什麼**師轉世?”
“才沒有那種事呢。
你這種在陷阱帶原始文明出生的原始智人,既無法發展成約律類,也不可能靠獨立的科技研究算出隧穿方程,到最後确實也跟猴子沒什麼區别。
嗯,你充其量就是一隻運氣不太好,從樹梢直接跌進了深海裡的倒黴猴子而已,接下來你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變海猴子呗。
”羅彬瀚随口說。
小女孩氣得鼓起了臉。
“就算你隻是落海的普通猴子,和萬象之間也是存在聯系的——小概率的巧合在你身上已經堆積到了異常的程度,除了‘永光預言’外沒有更合理的解釋。
雖然還不确定你擔當着什麼樣的角色,這個舞台上确實有你一份喔。
隻不過現在的你看不清楚這點而已。
”
“你少他媽忽悠我。
上一個信你的還擱地上躺着呢。
”
三具遺體已被拖到角落,而馬林看上去也快和屍體差不多了。
小女孩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他們隻是馬匹而已。
為了迎接舞會到來,總是需要拉車的馬,彌羅的話,就應該算是狗變的車夫吧。
”
“……啥玩意兒?”
“我在說童話哦,羅彬瀚。
”
女孩揚起臉,冷酷的表情像面具一樣切換為孩童單純的笑靥。
“剛才彈珠飛出來的時候,你是故意在激怒彌羅吧?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意識呢?應該是和你昏迷時做的夢有關,所以說又是被周雨的暗示救了一次呢。
但是羅彬瀚,接下來也差不多該自己動動腦子了。
要仔細地想想哦——明明你和馬林的東西都被搜走了,為什麼隻有那顆彈珠還在宓谷拉身上呢?明明看見她和你們走在一起,沙斯卻從始至終一根手指都沒有動她。
我也從來沒說過宓谷拉在計劃裡是多餘的——這其中的巨大矛盾,你到底是為什麼視而不見呢?”
羅彬瀚瞪着她,始終不敢回頭。
“根本不是我哦。
給沙斯當顧問也好,指定喚醒彌羅也好,點燃門城的計劃部都是赤拉濱獨立完成的。
我隻是響應他作為紅蓮學者的請求,所以才降臨過來進行觀察和監督。
”
她把雙手背後,低頭輕踢着地上的碎寶石。
“用他的劇本來說,我隻是‘仙女教母’而已。
如果不是彌羅那隻懶狗搗亂,我原來根本就不用出現在王子面前嘛。
不過說到底也無所謂,任何一種未知可能性對我都有平等的價值,結局隻有對公主和王子比較重要而已。
”
先将一塊色澤近血的寶石碎片踢到羅彬瀚面前,然後她再度擡起臉來。
“午夜十二點已經到了哦,宓谷拉。
舞會魔法消失的時候你就會變回原型。
但是決定用水晶鞋把車夫殺掉的你,想不被察覺地逃掉已經不可能了。
接下來要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畢竟在赤拉濱打造的這個空中舞台上,身為織法者遺族的你才是真正的女主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