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别理他。
分流支幾乎都沒有固定人格數據,他一天到晚逼逼叨叨,吵死了。
”
羅彬瀚又想起他的鹦鹉。
那鹦鹉以前跟荊璜也很要好,它天天坐在籠子裡喊着“船長船長”,然後拼命搖晃它的鳥秋千。
“我現在能回去不?”他一臉凝重地問荊璜。
“回個屁。
”荊璜說,“你回去就死了。
”
羅彬瀚絕望了,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人生不行,這幫外星人不行,這整個宇宙都不行。
荊璜把他按在一個雞蛋形狀的軟椅上,然後說:“雅萊處理下,我要去睡覺。
”
“你睡個屁!”羅彬瀚伸手去揪他的頭發,“給我把事情全交代清楚咯!”
羅彬瀚滿以為自己先能像以前那樣輕松地抓住對方,但這次荊璜卻朝下方滑開了。
羅彬瀚咋舌看着這一幕,幾秒後才發現是自己的座位在上升。
蛋形軟椅升到了天花闆上,幾個小托盤從沒有一絲縫隙的牆壁裡鑽出來,上面放着幾杯飲料與精緻的插花。
那花的樣子有些像酢漿草,顔色卻更缤紛可愛。
羅彬瀚小心翼翼地拿了那杯顔色最像清水的飲料。
這時另一把軟椅從底下飄上來。
椅上坐着一個女人。
看到她時羅彬瀚立刻魂不守舍,手中水杯差點摔落。
她有一頭金棕色的秀發,在腦後盤編成花式繁複的髻,髻邊插滿碎花。
她古銅色的皮膚細嫩發亮,如同在上面塗抹了一層蜂蜜。
她穿着一件比胸罩強點的緊身上衣,裸露的鎖骨和腹部有發光的刺青圖案。
這女人在羅彬瀚生平見過的美女中可以排到前三。
她深暗的膚色與熱辣的身材有一種獨一無二的野性。
但那并不是她最特别的地方。
她濃密的頭發裡探出兩根山羊般漆黑、蜷曲的巨大犄角。
下半身的皮褲外露出結實光滑的大腿,膝蓋以下則被棕色的皮毛覆蓋,一直延伸到腳,那裡不是一雙纖纖玉足,而是深黑色的粗壯蹄子。
帶角與蹄的女人優雅俯身,從桌上拿起一枝紫色小花咬進嘴裡。
她一邊吃花一邊說:“你好,我是雅萊麗伽,寂靜号的船副。
”
她的嗓音低沉沙啞,充滿磁性。
羅彬瀚感到一陣觸電似的戰栗從腳底闆蹿到頭發尖。
這女人的聲音像羽毛,刮得他五髒六腑都開始發癢,羅彬瀚清楚地意識到那是心動的感覺,他上一次如此萌情還是在初中時代。
于是他充滿感動地說:“你能離我遠點嗎?”
羊角女雅萊麗伽偏過頭,風情萬種地望着他,一縷散發蜷如花蔓,在她耳畔輕輕搖曳。
她的每個小動作都是如此風流婉轉,讓羅彬瀚情不自禁地繼續說:“你頭上的角這麼重,脖子不累嗎?”
“我的頭骨比你們厚一毫米,頸椎直徑多兩毫米,脊椎骨多六塊,肌肉分布也不同。
”雅萊麗伽說,“我在生理構造上更能承重。
”
“你是半獸人嗎?”
雅萊麗伽咽下花莖:“不?你首先要定義什麼是半獸人。
”
羅彬瀚放棄了思考。
他問:“你們到底想幹嘛?”
“保護你。
”雅萊麗伽又抽出一朵花,“至少船長是這麼說的。
”
“我為什麼需要保護?”
雅萊麗伽開始拿花朵蘸那些飲料:“因為你和船長沾上了關系呀。
船長有一批精通暗殺的仇人,他們殺掉任何和他沾上關系的人。
”
羅彬瀚鎮定地點點頭,歪到椅子邊,朝着底下豎起中指大吼:“荊璜我日你仙人闆闆!”
然後他扭頭對雅萊麗伽說:“你繼續。
”
雅萊麗伽用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花瓣,芳唇綻出魅惑的微笑。
她說:“我會用最簡單的方式說明。
”
羅彬瀚還想說話,這時雅萊麗伽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她用綴滿碎晶的指甲抹了抹唇瓣,然後彎腰攬住羅彬瀚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深長甜美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