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串黑影從他臉旁倏地飛走了。
偏廳裡面目全非,到處都在着火。
那些修女們倒在地闆上,手腳都沾滿了血。
羅彬瀚差點以為她們死了,但當火苗燎到其中一人的手指時,她明顯吃痛地抽搐了一下。
紅衣的少年站在偏廳中央,腳下踩着那個皮膚最白的修女。
他用腳踢了踢對方,迫使對方看向自己。
“……玄虹之玉。
”修女說。
少年又踹了她一腳:“讓你說話了嗎?找0312幹什麼?”
他那腳踢得不重,修女卻痛苦地蜷曲起來。
荊璜冷漠地抓起她的頭發,将右手食指點在她眉心上。
修女開始觸電似地尖叫。
她的眼睛翻白,柔如玉脂的肌膚浮現出一塊塊焦臭的黑斑。
荊璜啧了一聲,抽手把她扔回地上,然後向着羅彬瀚走來。
直到這時羅彬瀚才發現束縛自己的鐐铐已經被切成了好幾截。
他趕忙從椅子上跳起來。
“喂,荊璜,這幾個女人……”
“沒死,手腳打斷了。
躺會兒就行。
”
少年面無表情地推着他往廳外走去。
羅彬瀚雖然也很樂意離開,但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
“你小子這三個月跑到哪裡去……”
“門城。
”
“哈?”
“說了你也不知道。
本來是打算走遠一點,結果半途就聽說那些家夥找來了。
你家裡設的陣法攔不住他們,幹脆就先把你帶走吧。
”
羅彬瀚有點發蒙,隻好轉口問道:“那些女人是來找你的?”
“不是,找我的還沒來。
她們是來殺0312的。
”
荊璜口中的0312,是羅彬瀚數月前認識的另一名奇怪男子。
其人自稱姓法名克,在隔壁市的某家科技公司就職程序員,最大的外貌特點就是一顆和尚般刺人眼目的光頭。
就和荊璜一樣,法克在三個月前突然消失,恰好就是羅彬瀚的好友周雨出院前後。
不過當時的羅彬瀚并不對此感到奇怪,他知道荊璜和法克都有一個和常人不同的秘密。
那就是——
“上車。
”荊璜說。
羅彬瀚瞪着眼前拉風帥氣的紅色跑車。
久别重逢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荊璜!”他咆哮道,“你他媽又開老子的車!”
“這是我的車。
”
“放你媽屁!你連駕照都沒有!”
少年不耐煩地皺起眉:“吵什麼吵,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沒時間解釋了,趕緊上車!”
他一腳把羅彬瀚帶行李箱都踹進跑車後座,自己則轉到駕駛位上發動引擎。
羅彬瀚給自己的行李箱砸得倒吸一口涼氣,好不容易才翻身坐了起來。
他正準備和對方争個明白,但看清車外的風景後就吓得什麼都忘了。
跑車正以目測八十公裡以上的時速在市區街道上狂馳。
但不知為什麼,發動機聽起來毫無動靜。
八十公裡不是精确的估數,儀表盤也像壞掉了那樣一動不動,但以羅彬瀚在高速路上的行駛經驗,真實的速度隻高不低。
他差點又放聲慘叫起來——比起變态内衣修女的激光槍,以這個速度在市區内撞上任何東西才是更凄慘的死法,而且或許是當場死掉比事故幸存更好。
“你他媽給我停下下下——诶?”
跑車輕微地颠簸了一下,前輪明顯地向上傾斜起來。
這市區的道路上有斜坡嗎?還不等羅彬瀚想個清楚,他非常熟悉的那種失重感整個兒籠罩了他。
就在他眼前,車的後輪憑空離開了地面,整輛車好似滑翔機一樣飛入空中。
老實說,這不是羅彬瀚第一次經曆類似的事件。
他無言地仰頭盯着蔚藍的天空看了一會兒,最後拿出手機給周雨打了個電話。
“我升天了。
”他沉着地說,“記得幫我喂鹦鹉。
”
電話那頭的周雨“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