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離京多日,想來是貴妃娘娘惦記。
”貼身的小厮奉上清茶。
齊王斜眸掃了一眼,隻覺的甚是沒滋味。
“聽着曲了,喝什麼茶。
”
小厮面帶讨好的笑容,小心解釋着,“王爺恕罪,奴才也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令。
”
齊王歎了口氣,揉着太陽穴道:“你在本王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怎的如今聽母妃的了。
”最後一句話,齊王的聲音帶着絲絲寒意。
小厮趕忙跪下,撲通一聲,聽的屋裡的歌姬立刻靜了聲,抱着胡琴低着頭瑟瑟發抖,生怕惹得齊王不高興。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爺最是孝順,小人也是怕貴妃娘娘不高興,這才擅自做主的,王爺饒命。
”
齊王眼簾輕垂,端起剛剛那杯清茶一口飲完。
“母妃是母妃,可本王才是你的主子。
”
小厮重重磕頭,發出砰砰聲響,“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
”
齊王鼻中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息,換了個姿勢靠在軟榻上,“行了,去瞧瞧,使館那如何呢。
”
小厮趕忙應聲,領命退下。
屋中絲竹之聲再次響起,小厮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淚水,胳膊碰到額頭的一瞬間,卻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些日子他确實是迷糊了,齊王才是他的主子啊。
不遠處的府衙。
許則川正同左丞相商議如今城中諸事,左丞相位列大瑜第一丞相,眼見,手段,可見其優秀。
對于許則川問出的問題,總是能給出不錯的點子,下面折報上面,也能指出一些細小的問題。
“大人無私教導,仲疏感激不盡。
”許則川聽完左丞相的建議後,心中更加敬佩。
不愧是能坐中書省頭把交椅的人。
左丞相撫着胡須含笑道:“唉,不必如此客氣。
”
“仲疏你讀書好,可是論做官的經驗還是有些淺了,不過好在,你有一腔赤子之心。
”說到這,左丞相聲音微頓,心中歎息,想當初他剛入仕途的時候,也是一腔赤誠之心啊,後來雖然還是獲得了官場,百姓的贊賞,感激之話,但終究違背了許多曾經的真心。
“可惜範太傅他老人家年歲大了,若不然在他身邊,你學到的更多。
”
許則川颔首,“先生之才,仲疏這個弟子亦是敬仰的,可惜,事務繁多,不能在先生身邊多聽教導。
”
左丞相擺擺手,“唉,你如今已經很好了。
”
“你入仕的時間晚,也沒機會到下面多加曆練,不過也無傷大雅,你性子通透,為官清廉,對百姓更是赤子之心,一片仁愛,如此陛下才放心讓你肩負此重任啊。
”
許則川,“陛下厚愛,臣感激不盡。
”許則川對着京城方面拱手行禮。
左丞相笑了笑,也不再提這些了,轉而道:“今日使臣入城,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張詠的求見聲。
左丞相笑着打趣,“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了。
”
“快讓他進來。
”
片刻後,張詠帶着一絲寒意走了進來,見着二人,恭敬行了一禮。
“下官見過丞相大人,許大人。
”
左丞相笑道:“不必多禮,快同我們說說使臣的情況。
”
張詠上前,随即入座,開始将今日之日徐徐道來。
“北涼領頭人乃是新任丞相賀蘭平,副手是出自達奚氏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