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府衙辦事處。
“爹,嶽将軍派人來了。
”許老大腳步匆快,進屋的時候還喘着粗氣。
許則川筆尖微頓,眉頭輕蹙,“急慌慌的做什麼。
”
許老大面色讪讪,等着許則川說話。
近日城中氣象大好,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他爹便打算在城中修繕道路房屋,用上如今大瑜普遍适應的水泥紅磚。
“去請人進來。
”許則川放下筆,低頭又看自己規劃好的圖紙,對比了一下城中地形圖,确認無誤後,這才安心。
許老大哎了一聲,趕忙跑了出去。
匆匆腳步聲離去,許則川心中微歎。
許老大待在他身邊這麼久了,若無對比也就罷了,比起老二的機靈,他差多了。
日後許家的頂梁柱,靠他怕是要難一些。
“末将拜見許大人。
”
片刻後,許老大帶着一位穿着甲胄的粗壯男子走了進來。
許則川随即起身,上前扶着來人道:“将軍莫要多禮。
”
來人雖然隻是個小将,官職不低,但是許則川對軍中這些将士向來禮遇的很,因此在軍中名聲甚好。
小将姓譚。
在軍中任嶽将軍的守衛,是他的親信,平日後需要送信的消息大多他奔走。
“許大人客氣了。
”譚将軍起身跟着許則川來到一側坐下,許老大随即為二人奉上茶水。
譚将軍看着冒着熱氣的茶,心中一陣飄忽,心道,還得是許大人這個親爹啊,讓堂堂世子爺給他這個小将沏茶。
“大人,末将今日來,乃是奉上将軍親筆。
”譚将軍感慨也是心中一瞬,不等喝茶,就趕緊将文書奉上給許則川。
許則川伸手接過查看了起來。
屋裡氣氛靜寂,許老大坐在譚将軍對面,笑着問道:“譚将軍,不知近日前線戰事如何?”
對詢問前線之事,譚将軍聞言心中也不惱,許家老三許亭松就在北方戰場上,如今還是主将中的一員,許家問候也是正常。
“一切皆好,雖說北涼騎兵強盛,戰馬也比咱們的好,可是咱們有工部的旱天雷啊,甲胄,武器皆比他們堅固幾分。
”說到這,譚将軍一臉感激的看着許則川,“将士們都十分感謝許大人和周大人,若不是二位之前在京中的作為,我等也不會有今日。
”
武器好,甲胄堅固,他們這些人活命的機會就大。
故軍中将士皆是念着許則川同周汕的好。
當然許則川最多。
許則川看完嶽将軍的文書,“譚将軍言重了。
”
“本官身為大瑜官員,自要為陛下分憂,為大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譚将軍心中一震,果然還得是許大人啊。
明明已經是侯爵之身,身份尊貴,可還是讓大家夥稱他為大人,平時同他們相處也毫無架子。
“大人之言,末将敬佩。
”
許則川神色未變,繼續開口,“嶽将軍的意思,本官已經明白了。
”
“潮州剛剛攻下,民心未定,本官決定親自前往,還請将軍轉告嶽将軍,讓他安心。
”
譚将軍聞言,砰的站了起來,“不可。
”
在軍中時,他便聽将軍親口所說,許大人是後方的定海神針,有他在,後方則安定,因此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許則川搖頭,“潮州地形土壤,氣候同涼州幾城不同,本官還是親自考察最好。
”
“将軍放心,本官不會讓你為難,這就親筆一封,你拿回去就是。
”
譚将軍聞言,眉頭緊皺。
正是因為潮州不同其他城,将軍這才派他來的。
隻是許大人的安全也重要啊。
許老大見此,知道需要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将軍放心,此事我父親會同嶽将軍商議的,到時候,大不了你們多派一些駐兵就是。
”
譚将軍心中的擔憂散去三分,畢竟人家親兒子都這麼說了,他反對也無用。
隻是一切還得由将軍做主。
“如此,末将回去一定如實禀報将軍。
”
許則川颔首,起身走到側間書房,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