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到了農收的時候。
一望無際的農田裡,農戶們采用最原始的收割方法。
烈日當空,依舊無法掩蓋衆人臉上的喜色。
“今年的稻子不錯啊,飽滿顆粒多,又是豐收的一年啊。
”
“是啊,交了賦稅,還能有剩餘,明年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
衆人歡喜的讨論着,手中的鐮刀動作卻是沒停。
不遠處許家的農田裡,許則川帶着許老大,許老二,父子三人戴着鬥笠,穿着短打的形象進入了衆人的視線裡。
村尾的許木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揉了揉眼睛看着隔壁田裡人,愣愣的喊了一聲,“則川?”
許則川擡頭,露出了鬥笠下那張儒雅清俊的面龐,笑眯眯的點頭,“叔,收稻子啊。
”
許木匠,“......”
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他呆呆的看了眼身側的自家媳婦,許木匠媳婦張了張口,問道:“則川啊,你咋自己下地了啊?”
許家的田地一直是租出去的,就算留了幾畝,往年這時候也是雇傭别人收割,今年真是破天荒的難見了,許童生自己下地了。
算着年紀,他們夫妻倆也不小了,做祖父祖母輩分的了,下地幹活也就罷了,咋的連許老大都帶來了。
許則川笑道:“農收季節,幹活不是應該的嗎。
”說着,他催促着,許老大,許老二幹活。
收稻子這活,許老二是做過的,所以不用許則川催促,自己已經拿着鐮刀熟練的割了起來,又在許則川面前掙了一回臉。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瞧瞧許老大拿着鐮刀那不知所措的樣子。
許木匠媳婦,“......”
“咋的,老大也下來了啊?”
“你家今年不雇人了啊?”
許則川笑道:“就留了這幾畝地,自己幹就成了。
”說着,他看了眼許老大道:“咱們莊戶人家還得靠田地吃飯,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也該學着幹活了。
”
許木匠呆愣愣的點頭,有道理。
但是,你家老大可是讀書人啊,許家的寶貝疙瘩啊。
從前哪能見到這場景。
許家田裡的景象自然惹得不少人看熱鬧,顧忌着都是一個村的,許則川關系又硬,衆人隻能小心看着,雖然手裡幹着活,可是同許木匠家說話的時候,他們還是自覺的放緩了速度,豎着耳朵聽。
聽着許則川的解釋,衆人心中各有所思。
當天下午,許童生帶着許老大親自下地收稻子的消息傳遍了全村。
全村人皆是驚歎不已。
有多事的族老看不下去,立刻拄着拐杖去了村長家。
許村長聽完面色異常平靜,婉轉了規勸了一波族老,“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咱們這把老骨頭就别管了。
”
族老,“......”
老骨頭别多管閑事?
他能不管嗎?
整個許氏一族能夠供養得起讀書人的有幾家。
那許家老大可是自幼讀書,雖說沒中秀才,可那秀才是能輕易考上的嗎?
孩子還年輕,好好磨砺磨砺就成了。
這整日裡關在家裡讀書就已經夠辛苦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