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遷越之前的重重記憶,也再度浮現上心頭;燃燒的天柱堡,外逃的煙中人,來自西方的接應武裝;重光秘社的餘孽,蒙池國的一系列變亂,與新踐座的年輕女王;巨型蟲僵與異變區域……
這時候,江畋看了一眼視野面闆中,還在解鎖中的陌生模塊;轉念就再度激活了“感電/傳動”,頓時就聯系上了附近的兩團意念體。
一個是正在河岸綠洲邊緣的土丘上,大快朵頤啄食駱駝的走地雞。
而這隻駱駝明顯不是正常豢養或是野生的品種;不但體型高達到兩三米,還長出劍齒虎一般的複數獠牙,爬行動物般的堅韌角質皮層和螺旋尖銳頭角;但在走地雞爪牙下,也不過是開膛破肚的食物。
而在遠離走地雞及異化駱駝的周圍,還有少許灰衣皮甲的騎兵,在馳騁往來的巡邏着。
似乎在維持着某種秩序,或是防止意外的行人和商旅靠近。
盡管如此,卻還有人滞留在附近遠遠的頂禮膜拜着。
還有一個意念體,則是有過親密接觸,并且殘留着江畋氣息沾染的白婧。
她此刻正在一處相對封閉的建築中,隻穿着清涼的貼身衣物,與另一人正在對劍交擊往來,像是曼妙舞蹈一般的騰躍追逐着。
作為她的對手,同樣也是赤足小衣,手持一雙細劍的潔梅;呼嘯着揮擊出一團團劍花如雪,又如閃爍在明暗光影交錯間的遊魚;時不時的踏壁騰空而起,攀附借力着梁柱,纏繞徘徊和騰挪閃避反擊。
有時持續迸發出宛如旋律樂章,悅耳的叮叮铛铛金屬交擊;有時則是攪纏、拉鋸在一起,振出破弦斷金一般尖亢或低沉的摩擦聲。
她們似乎早已交手了好一陣子,身上香汗淋漓而貼身騰起淡淡氤氲。
而僅僅是驚鴻一瞥,江畋也隐約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相對青春俏美而曲線玲珑,不失纖細修長、挺拔健美的白婧,已經嫁為人婦的潔梅,隐藏在保守而嚴實的裙裝之下,則是另一種柔美圓潤的風情。
就像是酸甜脆爽的林檎,與甜美多汁的桃果一般的差别。
因此,江畋的不免心念一動,相比在另一個時空,隻能以化身的形态下,接受名為獻祭儀式的間接感官刺激,也許應該再續前緣的互動娛樂。
然而下一刻,他虛空一指彈在,這處殿堂氣窗外的檐角風鈴上,頓時就發出了咚的一聲;也讓一片沉靜和清寂的外間,頓時變得活躍和嘈雜起來。
随着成片奔走而至的腳步聲,又相繼停在了殿堂外。
随着緊閉的大門無風自開,頓時就露出一衆披挂齊整的部下。
站在首位的正是孫水秀、張自勉,以及新來乍到的曹元深、馮保真、易蘭珠等人。
江畋不由微微一笑道:“這次,我閉關了多長時間。
”
“回禀官長,您已在這處普照寺,閉關了兩天三夜,又五個時辰。
”作為實質上的當值領隊,孫順秀當先回答道:江畋聞言點點頭,這麼兩廂對照起來,在此間發生的事情,是一比一個多月的流速
。
而作為自己所在的這處普照寺,也是河中列國、諸侯的最西端,康居都督府的邊界線上;就近臨時征用的停駐/閉關之所。
寺内主要尊峰大日如來,及其協侍八大菩薩,正在處于唐土化運動的邊緣。
正好處于藥殺水/阿姆河的渡口附近。
因此,既有專供燒香禮佛、修行講經的,法殿、佛堂、經樓、僧舍和供奉院;同樣也有地方特色的館驿/方便院,提供過往行旅、商隊的日常停歇、周轉。
因此,在被江畋及其所屬征用之後,短時間駐留下大幾百号人馬,再加上絡繹往來報到,和不斷接受差遣的各方隊伍,也是毫無問題。
因此,江畋在屏退了其他人之後,就見孫水秀又繼續禀告道:
“前日裡,有康居都督府的曹司馬,西河王府的張殿軍,相繼前來呈請公事,彙報追剿的進度;還有大宛都督府的淩别駕前來聯絡,關于境内濛池亂黨的肅清和清剿事宜……官長,可否安排會見?”
“此外,因為多路兵馬越境追剿的緣故,在藥殺水(阿姆河)北岸和西岸的臣藩内,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和物議;如今,已有數家西邊來的使臣和代行,正在附近的渡口内,等候着拜會您呢……”
就在孫水秀彙報工作的同時。
不遠處的封閉空間内,如影逐形的雙姝對劍,也終于在上百回合的激鬥之後,一個錯招分出了勝負。
随着白婧脫手而出的青淩長劍,潔梅挽起的發髻,突然崩散開來。
但潔梅的雙持細劍之一,也點在了她的肩頸處;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就迅速收回。
但凜冽的無形劍風,還是在香削的鎖骨一側,留下了一點白痕,又變成幾滴滲出的殷紅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