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各處竅穴,流出粉紅粘稠的溶液;彙聚在一起迅速淹沒、消融了屍堆。
而被這些密密麻麻的血線,内外往複貫穿和纏繞着,死死困在中心泉水處的肉蜈蚣,也瞬間激烈掙紮了起來。
不斷試圖從殘存的人頭和手臂開口,見縫插針的噴出絲絲縷縷,想要彙集在一起脫離軀殼。
卻被不斷增生的血線,緊接無瑕的纏繞、消融,乃至同化為一體;最後,反而在肉蜈蚣的外表,包裹成了一道厚厚的繭殼。
但與此同時,裹帶着大片冰霜與凍氣的骨铠騎士,也悄然殺入了林下密營中。
僅僅是一個照面,就飛撲而至的多頭巨犬,噴煙的蝠人,宛如縫合體的骸怪;放射出尖銳結晶的枭獸,給凍結、凝固成一地塑像;又在它們掙脫、撐裂冰殼的瞬間,将其砸爛、轟碎、劈裂成一地血肉。
但這一耽擱,足以讓再度化作,一團透明幽體的黑發男子,一頭撞進了核心的血泉。
同時一個聲音響徹全場:“遠古的獅面之女,偉大的北方赤焰,紅女士,複仇之賽赫美特,僅以靈與肉的奉獻,降下權能吧。
”
随着話音未落,突然一種無形的強大壓抑和窒息感,瞬間出現在現場所有暗裔和異類身上;就連追擊而至的骨铠騎士,也從閃現中重新凝聚。
而在血泉中央的肉蜈蚣,則是徹底失去了動靜和迅速褪色。
緊接着,徹底變成灰色的肉蜈蚣,開始崩裂坍塌成一地碎塊;而在這些沉浮在血泉的碎塊,又迅速消融和液化後;重新蒸騰、噴發成一大片血霧,在空氣中瞬間交織、纏繞成,一個數米高的獅首女體。
而在獅首女體的幻象,睜開頭面的六對猩紅豎瞳,緩緩注視的刹那;在場幾乎所有活物的心髒都停滞了,全身的血水和體液,像失控般的沸騰、逆轉起來;不由自主的跪地發出,激烈的哀鳴和慘叫聲。
而在獅首女神的多重豎瞳,交錯注視下的焦點,滿身冰霜蔓延的骨铠騎士;瞬間脆裂崩散開來,化作一團冰霜;閃現在十多米外,重新凝聚成型;卻身上紅光衣衫,再度崩散開來……如此往複了數次。
下一刻,空中傳來短促的呼嘯聲,被諸多攀結蔓生的枝葉和藤蔓,所遮擋起來的密營上空;瞬間撕裂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砸落下數百噸的滾滾土石;夾雜着諸多巨大山岩,轟然砸在血霧又淹沒過去。
随即,就有一道道血線,從堆積如小山的土石中,争相蜿蜒鑽出來,又重新交織、彙聚成了隐約的獅首女體;但更多的土石立方,又持續憑空轟然砸下;緊接着是大股的污穢髒水,飛瀑一般沖刷倒灌。
将土石堆上滲出的點點暗紅色,再度沖散、攪亂;最後化作了淹沒了,大半個林下密營的渾濁泥石流。
也将原本大型血祭儀式的最後一點痕迹,連同那些來不及逃散的暗裔,徹底的淹沒和抹除殆盡。
而當暮光團隊的其餘成員,追尋着動靜趕到現場時,就隻能見到宛如天災現場的駭人一幕,卻是震撼與驚駭的久久無語。
直到少女瑪利亞,充滿崇敬的問道:“賢者大人,這就是您全力出手的威能嗎?”
“也許是吧!但還是讓那個罪魁禍首,從地下逃走了。
”自虛空中重新顯形的江畋,卻是看着正在操縱土石,清理現場的石巨人;并感受着正在密林中肆虐,追擊殘餘活物的大土龍,輕聲的歎息到。
與此同時,在漆黑深邃的地下,化身透明蛇形的黑發男子;也在朝着一個方向拼命逃竄着,這是他汲取了一個古代種的地獸精華,所衍生出來的秘密保命手段;足以将自身的生命與能量反應壓制最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前方亂石與沙礫錯雜的土層,重新變得松軟而濕潤;突然間他就收拾不住,一頭紮進了一片寬廣的水域中;下一刻,他在水中重新蕩漾着,恢複人形冒出水面,已然會到了城墟。
感受着其中近在咫尺的勃勃生機,他不由生出了強烈的饑渴和沖動;不由像蛇形一般的蜿蜒上岸,撲向了最近一個汲取對象;那是一名身穿鎖子甲和金色太陽紋的蔚藍戰袍,背着火铳和大刀的強壯士兵。
就在即将撲中目标下一刻,他突然就被一種無形之力,給強行定在了空中;同時,有一個甜美發膩的童聲,在他感應不到的位置喊道:“讓我看看,這又是什麼奇怪的大魚,是想要吸血還是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