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登大湖上,波光粼粼,水光滔天;湖畔山水一色,正是風景如畫的所在,更是後世的德、奧和瑞士的交界處。
在沼地、丘陵之間,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沃野良田;也分布着諸多城市、市鎮和堡壘。
桑塞維裡納侯爵的家族領地,也在其中。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侯爵夫人吉娜的第二個故鄉。
蘇日安,她對于這位老邁而花心不減,樂衷享受而留在羅馬不回來的名義丈夫,沒什麼感覺和情義。
但她卻在情人莫斯卡伯爵的私下建議下,認真的打理和經營過,這處夫妻共享和繼承的家族領地;并将其作為日後的養老之地。
隻是,這個時代的變化太大,讓大多數人跟不上或是難以适應而已。
隻是位于湖畔長條地帶的塞維裡納,如今卻騰燃起了點點的煙火。
那是負責收複領地的兩支外來雇傭軍,在與盤踞地方市鎮、村莊的盜匪、流寇,乃至是徘徊不起的獸群和異類,持續交鋒的産物。
作為步兵推進和收複城邑主力的“自由連隊”大連長阿爾伯特,是一名須發濃密,身形粗壯、聲音洪亮的魁偉大漢,一身厚實的精工闆鍊甲和野豬造型的頭盔;是他總能身先士卒沖陣的最大憑仗。
麾下一百多名,配備輕弩、小圓盾和碟型盔的北萊茵弩手,和僅有半身鎖帷子、武裝衣,使用斬刀和刺矛、單手斧的,三百多名尼德蘭輕步兵;在這種河畔平原的小片丘陵和河渠間還算如魚得水。
而作為一百多名波西米亞騎兵的首領,烏斯林根則是一名消瘦而陰郁的中年騎士;因為經濟上的困頓和拮據,他的紮甲已經磨損嚴重,衣物和鞍具也難掩名為窮困的味道,唯有武器依舊打磨光亮。
但在以三五成群的遊騎為單位,輪番追逐和包抄、側擊那些,四處流竄或是逃散的盜匪、亂兵;充當斥候和前哨,提供外線的警戒和日常的巡邏,還是做的像模像樣的,至今沒有出現過多少纰漏。
當然了,作為這個時代的雇傭兵群體,乃至大多數諸侯領主軍隊的通病,搶劫和私掠也是不免品嘗的重要一環;或者說,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是也被默許和縱容,乃至正式寫進契約書的條款之一。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略有不同,确保被收複領地内的市鎮、村莊的完整,以及幸存居民的人身安全;隻許拿走無主的錢财和器物。
也被列入有償獎懲的條款中。
并且,還擁有了足夠強力的監督者;
沒錯,就是“暮光”團隊的成員。
無論是身披闆甲和單持大盾,卻能夠行走如風,僅僅用一個沖鋒和揮擊,就将成群盜匪盤踞的市鎮大門,連帶藏身其後的埋伏敵人,一起砸穿、擊飛的米茲拉克。
還是僅穿着皮質大衣和泡釘短甲,揮舞多頭鍊錘和長鍊錘,形如閃電風暴一般;輕易将迎面重來的數騎馬賊,連人帶馬撕碎成爛肉的裡希德;或是善用絕大多數戰争兵器,号稱武器大師的愛德華。
無論是怎樣的遠近/長短兵器,在他手中都能流暢的使用翻飛,輕而易舉的割裂、斬劈、刺穿,對手無意露出的要害,或是防禦薄弱的間隙;用最快效率和速度收割生命;都給傭兵們留下深刻印象。
更别說以家族護衛的身份,守候在侯爵夫人吉娜身邊的安妮特;在這些習慣口花花的傭兵隊長、資深戰士面前,展示了将雙刃斧對折,将大劍扭成麻花;一拳擊穿闆甲的技藝後,就越發噤若寒蟬。
當然了,更關鍵的是,在這段短暫的進軍過程中;總能夠時不時的發現,領地内預留下來的隐蔽倉庫,獲得相對充足的物資補給。
讓他們沒有自行籌集物資的需要,還有餘力赈濟收複城鎮的居民。
甚至,在這些自發組織起來,試圖保護鄉土的自衛團體中,挑選了一些青壯年,給予簡單的武裝和編隊之後;就成為了某種程度上的領主衛隊;而剩下的人剔除老弱,則是被授予了護衛隊的名義。
雖然隻有百八十人,但也讓吉娜夫人有了基本排場和體面。
而在這個進軍和收複的過程當中,既有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也有好些壞消息。
好消息是,領地内現存的居民,相當歡迎侯爵夫人的回歸。
尤其是當她帶着成建制的武裝,幾乎是相繼從各處庇護所和藏身地冒出來,捧着僅存的奶酪和黃油,作為對領主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