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相對簡單,芸娘往日除了随侍老夫,也就陪着府上的女眷,出門過數回而已;除此之外,偶爾還有往憶盈樓的交代。
”
“憶盈樓?”白伯歡聽到這名字,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來了,官長曾經交代過一件相關的協力;說是憶盈樓幕後的七秀坊等,正在追索一個善于惑亂,女子神志的望舒居士?”
“望舒居士?太陰主?九曜之一。
”聽到這名字,劉瞻不由略顯失态的瞪大了眼眸,瞬間在心中轉過了無數念頭。
于是不久之後的平康裡,憶盈樓内的公孫大娘,也接到一封令她駭然動容的密報。
與此同時的皇城大内,在一片大驚失色,或是宛如見鬼一般的表情中;計相劉瞻在子侄的攙扶下,走下了專屬的内行車駕;向着三司使院所在的宮台拾級而上,頓時驚動大批下僚、官吏前出迎接。
而在戶部諸司、藩務院、司農寺等處,暗中聚集起來的人手;在聞訊之後也連忙當場解散遣回。
但直到應付過這些,各懷心思的探問之人後;劉瞻還算挺直的後背,也一下子洩了氣一般佝偻下來。
然後,他對着專門被留下來的,三司院判官徐商等,幾名休戚與共的鐵杆親信心腹道:“接下裡你們也要全力以赴,動起來了;老夫雖然暫時逃過這一劫,但不代表那些處心積慮之輩就此罷手!”
“接下來,隻怕還會有更多的後着,在等着老夫呢?既然如此,你們也不要有什麼忌諱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能将事情做的越大,牽扯進來的衙門和人事越多越好,到時自會有人出面張目。
”
“但是,老夫這個三司使,怕也做不長就了;倘若我所料不錯,大内會酌情頒下恩旨,令老夫在家好生調養;暫時放開這些煩擾之事。
接下來,就靠諸位的推進了,我輩可否全身而退就看今朝。
”
這時候,外間再度有人用急促預期,叩門禀報道:“計相……計相可在,通政司處出了大狀況;裡行院的人大舉出動,将牽機房内外都封鎖了;倒查五日内的逐級發送紀要,找出居中阻斷之人。
”
“好……好……真是好得很。
”計相劉瞻卻是不由撚須道:“這不就又有一個,倒查曆年舊賬的由頭了;馬上派人過去,做出聲援的姿态來;不要讓此事,輕易的被人設法壓下、就此冷卻掉。
”
——我是劇情的分割線——
萬裡之外,最後一波“重光”秘社殘黨,覆滅的餘波還在持續蕩漾着;甚至因此越過了康都督府的西境,由藥殺水(阿姆河)下遊構成的天然分界;抵達西南岸流域,沿途形成的一序列綠洲城邑。
來自康居都督府的軍馬,破天荒打破了一貫以來維持的常例;在來自東土大唐的“都巡禦史”和安西都護府的背書下,分作數路渡河進入這些城邑的地界;大肆搜捕潛逃其中妖邪殘黨的接應勢力。
一時間,好些個處于灰色地帶的勢力,還有從事跨境非法勾當/地下營生的團夥;被順勢拔蘿蔔帶泥出來,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和掃蕩成果。
與此同時,江畋則是留在一河之隔的解蘇州居尚城坐鎮。
同時,檢視這段時間的收獲;尤其是在徹底弄死了,那團不可名狀的血肉(遠古巨骸/殘損生殖體),及其諸多衍生物之後;也再度收獲了一波能量儲備。
還意外發現了,足以與甲人對抗的煙中人。
雖然,最後它隻剩下塗鉛的青銅容器中,幾團殘留着混沌意念的活性血肉殘骸;但卻讓江畋想起了,被深藏在西京裡行院地下本部内;最為深層的收藏物之一,那具滿身生長肉芽開花的半截幹屍。
隻是後者的殘存意識早已湮滅,隻剩下勉強維持活性的殘軀。
而前者卻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和基本交流能力;還能在陽光下虛化成煙霧,遮蔽相應傷害。
這讓江畋想起攻入羅馬城時遇到的異類。
因此,他通過枚黃色結晶多次嘗試汲取了,這幾團血肉的殘留意念。
以少許思維污染和紊亂,又被事後驅散的代價;感應到了幾個不連貫的片段。
比如,從碩大的腹腔中脫落,類似血妖般的存在。
又比如,異于中土和西亞、天竺風格的古老城墟和造像,腐爛血肉浸染發黑的缺月祭台;終年不見天日的幽深林地,充斥着奇形怪狀生靈的沼地與瘴氣彌漫的活化植被;疑似被捕獲獻祭的森人?
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和異時空的産物?想到這裡,江畋突然想要叫遠在康州的白婧過來,替自己纾解一下可能潛藏的精神污染;就聽外間響起通報聲:“上官,天柱堡廢墟的後續清理已經完畢。
”
随後,負責現場善後,兼帶滅火處理的孫水秀,使人獻上一件最後的殘留物;卻是曆經猛火油和熾火膠的焚燒,強腐蝕酸液和枯萎毒霧的噴灑浸染,卻依舊殘留下來的一截,多孔骨質的角狀物;
就在江畋将其拿在手中的那一刹那,突然冥冥之中聽見了些許呢喃;還有模糊異常的呼喚聲。
與此同時,視野面闆中的“時空孔穴2号(西大陸世界)”的标記,也發出了某種連動式的閃爍不停。
下一刻,江畋對外下令道:“我要馬上閉關,替我守住内外,不許任何人等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