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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章 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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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瓦解。

     曾經散失在諸侯外藩中的權柄,被世臣、分家所侵蝕和滲透的利益;因為前任國主和世子接連早亡,而衰退有年的威勢,都被他一點點的拿回來。

    他甚至力排衆議舉賢任能,提拔藩士和庶流子弟。

     然後,他又藉此衛根基,整頓吏治和肅清風氣,查禁盜賊和嚴懲不法;尤其針對諸侯、藩家的逾越、違法行徑,以維護宗藩法度的名義,進行大力打擊/削弱,擴充巡行騎兵以吸收外藩子弟投效。

     因此,一連串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舉措之下;他在曆代以降的國主/郡王中,成為權威最甚的一位。

    而天相之變給世間帶來的妖異紛擾,則讓他看到披荊斬棘的一路走來,突破最後一步的契機。

     在國朝的宗藩體制之下,固然保證了西河李氏一門,世代維系的基本權柄和名分大義;但也同樣變相約束和限制了擴張餘地。

    雖然遠在萬裡域外,諸侯不得相侵的鐵律,卻依舊高懸在所有人頭上。

     他已沒更多的十年,來慢慢安插子嗣親族滲透分家、世臣。

    更不想在自己生病,或是老邁衰弱之後;隻能眼睜睜的坐視着,好容易收攏起來權柄;又重新流散在那些,宗藩法度保護的諸侯外藩中。

     要知道,他的祖父李志遠,可是以剛強威猛的做派著稱,而為世人稱之為“鐵獅公”。

    但到了父親和兄長手中,卻一度衰微的出了定興府之外,王命都難以暢通無阻;需要與那些人進行交涉權衡。

     更何況,還有一個牽連着中土的巨大秘密,始終伴随着曆代的西河郡王/蒙池國主。

    令他能獲得意料外的強援和獲益良多,也不得不承當起,必要的義務和重大幹系;乃至為了守密而行滅口之事。

     所以,要想在河中諸侯之首,衆所矚目的宗藩之長——蒙池國,走出這關鍵的最後一步;就必須先行禍水外引,讓動亂和騷變的火焰,在其他地方騰燃而起;才能掩護蒙池國内正暗中發生的劇變。

     或者說,從那位中土大唐派來的“妖異讨捕”,出現在都護府境内時;他就已經開始暗中布局了。

    雖然其中也出現了一些波折和意外;現在,顯然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最後收割/攤牌時刻。

     想到這裡,他不由看向了殿門外;渾身纏滿了勒入身體的鎖鍊,又被多支粗大鈎矛,死死釘在地上的一具異變體。

    那正是當場被捕獲的明阙羅,也是那位“讨捕禦史”派人,謀刺王廷的鐵證如山。

     當然了,他與對方并無愁怨,隻是太過時運不濟,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送上門來了而已。

    此人最大的不幸,就是恰巧見過,那位“妖異讨捕”的本尊。

    但按照他的計劃,昨夜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至少還有一些人,沒能安排到場,成為這場殺戮的犧牲品。

    這也是他踏上最後一步,所必須排除和解決的妨礙。

    雖然他們曾擁護和支持,初來乍到的年輕郡王,也在收權和削弱外藩中,出力甚多。

     但是,此輩久任“三管四領”的權位與威望;卻在李歸元全盤策劃的最後一步,反而成為了他最有力的妨礙。

    這些世代忠于蒙池王廷/西河王府的重臣們,同樣也是最為保守和事求穩鍵的一批人。

     相比那些出身不易,卻難掩野心勃勃,或是熱血沖動的新進直臣;這些資深元宿、老臣們,很大概率是不會支持;身為國主的李歸元,公開挑戰以東土大唐為核心的宗藩體系,甚至為此翻臉成仇。

     所以,被朝廷方面派來的刺客,當庭刺殺國主不果;卻被殃及池魚,就是他們可以接受的最好結果了。

    這樣,李歸元不用再費事的鎮壓,他們各自所代表的門人故舊、親族子弟,而隻要加以優撫。

     再提拔一些子弟,就能迅速安定人心。

    也将三管四領的位置,暫且空缺出來作為某種預期。

    隻可惜,身為三管之首的内宰簿周,正巧不在城中沒能一并送走,又不免要在事後,費上更多的手尾了。

     但不管怎麼說,李歸元特定讓人留下,這個現場擒獲的“兇手”;就是為了用作最後的誓師祭旗,以為死難的諸多王臣報仇為由,發動舉國之力,征伐和鎮壓那些,涉嫌參與此事的諸侯外藩…… 與此同時,被穿架起來的“明阙羅”,卻突然發出了一陣持續的嘶吼聲;緊接着,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從他眼中異化的昏黃眼眸中,滲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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