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新君,大可以裹挾以廣大将士的衆望所歸,更進一步鞏固自身的統治。
因此,這場制科一考就是一天一夜;直到新君自南郊圜丘祭天歸來,差不多也是第三天的初步閱卷和批錄完畢。
因此,連同随行的江畋和女孩兒在内,都沒有機會趕上,這場恩科選士的初考了。
而相對于洛陽城内,封嶽試本身帶來的熱鬧和話題;郊祭圜丘的過程固然是莊重肅穆,但各種曆代重複過無數次的流程,也冗繁無趣到令人昏昏欲睡。
江畋也隻能貓起來接受女孩兒的零食投喂。
比如,将事先制作成惟妙惟肖的面點,各種小人器樂造型的「素蒸音聲部」;還有駝馬牛羊豬犬的擺設。
像是怪獸恐怖驚悚片一般的,連同布置成亭台院落、花樹假山的場景,逐個咬食吞噬掉;
或是,将蜜汁的鹿肉幹脯和油炙小酥魚,在白盤裡堆成一座小山;連同做成山峰、河流等各種造型的「酥蜜寒具」(酥油蜂蜜的甜品);供奉在江畋的面前。
也算在天子祭天過程中的同步供奉。
當然了,新天子祭天的是傳統的太牢、少牢之禮;以及諸多玉璧、玉圭、缯帛等珍貴禮器。
而在江畋專屬的這處封閉式涼亭中,則是安排了各種食物做成袖珍版的太牢赤牲,果食的圭璧琮等物。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給出的主意,不過,江畋也沒有拒絕,這種拐彎抹角所傳達的好意。
當然了,明面上主持這場私下祭祀饕餮大餐的女孩兒,還是那麼好奇寶寶的一般話多:
「狸奴先生,中宮讓我問您,你真的不用任何香火供奉麼?娘娘想從狸奴祠,請個神牌回去,放在身側,作為随時的供養。
如果能夠得您準許,娘娘還想在各處宮苑中,都建立一座分祠禮拜。
」
「這個嘛……就随便她高興了,」江畋再度吞下一大口紅魚酢,含糊不清的回應道:「不過,僅限于宮中之人,而且不要任何的香火和其他祭拜方式;隻要日常在其中,喂養上幾隻貓就好了。
」
「婉兒,你要知道,所謂香火有毒的基本道理;」。
然後江畋又順勢真真假假的為她解釋道:「在那些廟宇、祠堂中所供奉的香火,其實蘊含了太多的私心雜念,乃至發自内心的詛咒和惡意。
」
「真正純淨和真心膜拜,反而是極少的異數。
因此,這些來自有情衆生的禱念、祈求,對于我等超脫天外的存在,是一種潛在的污染和負擔。
沾染的多了,也不免為之影響,失去本來的純質。
」
「就好比,有成千上萬人時時刻刻,都在你耳邊念叨着自己的心聲和索求;所以,就算那些世人所杜撰和牽強、攀附和臆測出來,的滿天神佛就算存在,也不會随便回應這些紅塵的紛擾聲。
」
「豈不聞,曆史上偶有記載的登仙、遇仙的傳說,還有那些高僧大德、玄門高功得以開悟;都不是在衆生百态的市井鬧市之中;而更多源自名山大川的偏遠清淨處;說不定就是類似的道理呢!」
與此同時,他分出的意念,則是通過在這個時空所激發「同步」模式,像網點一般鍊接上了,方圓裡半内的貓兒。
這些貓兒也是由宮中的宦者、女史,專門攜帶而來,充當某種程度的活體監控。
因此,通過這些毛茸茸的動物視覺,江畋就算不用現身人前,也能夠提供某種現場的實時情景;他甚至感受到狄懷英身邊,也帶來了一隻貓;就是他當初夜訪東市時,當做替罪羊的那隻大灰貓。
本以為它當場就挂掉了,卻是不知何時活下下來,并獲得了這位面冷心熱的鏟屎官歡心。
不但養的膘肥體胖、毛光油亮;還大過多數同類一号。
然而,通過這隻大灰貓的視野,江畋卻發現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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