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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二章 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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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就算以弓馬武藝見長的星尊一行,也紛紛累垮了胯下的坐騎;不得不重新踏上步行逃亡之路時,看起來遙不可及的山巒和隐蔽草木蔥榮間的裂谷,也終于呈現在他的眼前。

     而原野上的大部分喧嚣與紛擾,也仿佛是被他們成功得甩在了身後。

    然而,在馳近裂谷的那一刻,星尊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帶頭轉向了山腳下得一片草木蔥榮中,又沿着插在土中的鏽蝕标記物。

     找到了一處隐藏極好得丈高洞穴開口,接二連三的步入其中;作為「萬裡沙」的三尊之一,他雖然是擺在明面上,資曆最淺的那位;但多年經營和布置,早讓他給自己找好了以防萬一的退路後手。

     這處緊靠着外出的裂谷通道,在地下水脈下降和幹涸後,天然形成的洞穴通道,就是他在萬一事有不諧之下,或是被人推翻、失勢之際;用來避開後續追殺的一次性生路所在;本以為沒機會用上。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輾轉跋涉之後,星尊一行十餘人也終于出現在了,料峭得山崖頂端;遠遠看着山下的滾滾煙塵中,奔馳追逐而至的官軍輕騎,不斷的搭弓放射,或是挺矛戳刺,或是縱馬踐踏。

     将一個個露出奇形怪狀特征的賊兵,毫不留守的射殺、斬死、挑飛和踹翻在地。

    那正是星尊手下用以斷後的異人隊;是他近些年不斷的投入錢财和其他資源,好容易才籠絡和供養起來的根本力量。

     光是每一位經過了異化蛻變的成員,就要吞食數倍、十數倍于常人的各種血食;不然有概率在失控之下,相互爆發沖突乃至自相殘殺;或是闖入最近的活物區域,不分人畜九撲咬上去、開懷大嚼。

     但是,這些個體輕易能夠力敵十數人;彙聚起來吃足了血肉與藥物之後,也敢突襲進剿官軍營壘的異人們;此刻在這些看似普通的官軍輕騎面前,卻是失魂落魄、肝膽俱裂,像是無助的牛羊豬狗。

     不過,「他們」的存在,至少也發揮了最後一點用處;将那些追擊而至得官軍注意力,都給引到了裂谷延伸向外的道路上去。

    因此,星尊一行在山崖頂端的疊石下,很容易就找到了埋藏好的罐頭。

     這一刻,星尊緊繃的一顆心思,才慢慢得松弛下來。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這次逃出山外後,該如何避人耳目的蟄伏起來。

    他事先已經派人營造好了數個身份,其中一個就是被雀占鸠巢的受害者家庭。

     一個諸多子女、親族,都被「萬裡沙」綁架和殘害,隻剩下個總角之年得養孫,在田園裡避世度日的孤寡老人。

    然而,在山崖邊跋涉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卻在一處隐現木棚前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作為事先暗藏财物的隐蔽處,在封閉起來得木棚内,赫然傳出些許動靜;緊接着,在警戒起來的衆人面前,竄出一條老得全身都是褶子的花皮野狗;就這麼叼着根亮晶晶的物件,跑入草叢。

     那似乎是一根沾滿了口涎的金條,「混賬!」站在星尊身邊的一名親信,不由勃然作色罵道:下一刻,他就咆哮着露出些許異化特征,縱身飛撲上前去就要将其撕碎。

    下一刻,更大的咆哮聲響起。

     瞬間,過人高的草叢大片炸裂開來,露出一個巍然高大的身形;赫然是一隻渾身骨節與尖刺的異獸。

    而那名部分獸化的親信,像是個破爛玩具一般被咬碎在口中,又瞬間噴射而出大片碎肉、殘肢。

     「跑!」「快跑……」「分頭跑!」刹那間,星尊怒喝着帶頭轉身就逃;與此同時,他暗自拿出花大價錢弄到的一把香膏,用力塗在自己得臉面、手臂上。

    這也是「萬裡沙」成員穿行山間的憑據。

     來自山外某些盟友提煉的秘藥,不但可以依靠散發的氣息驅除,山間最常見的蛇蟲鼠蟻和猛獸之類,就連那些異變區域内的畸獸和出沒得異類,也會本能的避而遠 之,或是因為厭惡而不輕易靠近。

     而作為星尊能夠得到的成色,自然也是最高級别;據說可以模拟某些兇暴異類的外放氣息,連那些活躍在沙海中的巨蟲,也可以有效的趨避之。

    因此,随着身後此起彼伏的慘叫,跌下山崖的動靜。

     隻身翻滾着逃遁入林中的星尊,又一路撞斷不知道多少枝幹,突然失足踏空滾落下一條,隐藏在植被繁茂中的土溝。

    被蹭刮、跌撞的遍體鱗傷的他,激烈喘息着豎起耳朵,感受着諸多聲嚣的遠去。

     然而,就在他感受着身上塗抹得藥膏,逐漸滲入體表而撫平傷痛的同時;那條消失不見得花皮野狗,卻冷不防叢上方探頭出來,與他打另一個照面。

    在滿是褶子得狗臉上,露出些許人性化的嫌棄。

     下一刻,花皮野狗迎面噴吐而出的大蓬口涎,澆淋了星尊滿頭滿臉都是;也瞬間掩蓋了他身上得特殊香膏,所散發出來得無形氣息和波動。

    與此同時,星尊卻感到滿身黏糊正在迅速變得幹硬…… 而在另一條河水奔流的裂谷中,當先放流直下的一艘河船,也在湧流、漩渦中不斷的轉向,越過了一處又一處的淺灘,亂石和陡峭的岩岸。

    曾經的「月尊」張都将,也在望着快速飛逝的兩岸山林。

     直到前方得河流走向,再度出現了分叉,他才用含糊不清得聲線道:「向右行,錯開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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