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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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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赤膊短胯,露出精健臂膀和軀幹的監工;拿着藤鞭和荊條漫不經心的鞭策着,這些衣不蔽體、身形枯瘦的奴工;晝夜不停的轉動着巨大木盤機關,将一道道水流汲取到高處的蓄池。

     又沿着細小的溝渠溢出,順勢的流淌開來;澆灌着那些專門雕琢過得洞穴、石台邊緣上;不知名目的花草、果蔬的園圃成叢,與上方的風沙滾滾、天色蒙蒙;形成了某種明豔生動色調的巨大反差。

     而張自勉也再度确信,這就是「萬裡沙」五路判官之一,世稱「喪心病狂」黑判官的老巢;也是在邊地傳說中被稱為長樂窩的神秘所在。

    據說有一些特殊身份人士,在此受到堪稱地上極樂的款待。

     最先被放倒的是少量布置在各處牆壘、哨台上,偷懶、發呆或是茫然四顧的黑襟盜;緊接相繼被悄然掩殺而至的官軍斥候和内行隊員,又通過娴熟而缜密的配合,讓幾座高聳的碉樓徹底失去生息。

     甚至,就連一些冷不防遭遇的獵犬和豢養人,都被身手強悍的隊員,瞬間一拳打成一團碎肉,或是用鋒利而堅韌的蛛索,活活勒住吊死在了牆面上。

    但這時候積累了足夠的意外因素也終于爆發了。

     就在一片死氣沉沉的勞作喧嚣當中,突然有一名被驅使着清理馬糞的奴工,驚聲慘叫了起來;因為,一顆被順手擰下的頭顱,帶着血粼粼的一小截,砸落在畜欄的棚頂上,又彈落在他的面前…… 刹那間爆發的嘶啞驚叫聲,固然為他招惹來了,條件反射一般的惡狠狠鞭笞;但也讓赤膊露胸的監工,見到了死不瞑目的黑巾纏頭;下一刻,一隻手弩迸射的短矢,将他拿起骨哨的手釘在了胸口。

     但是更多注意到這個變故的其他監工,則是一哄而散的爆發出了凄厲叫喊聲:「******」。

    緊接着,藏在諸多草棚、土壘和圍欄建築之中的警鑼;也被哐當哐當的急促敲響起來;響徹在山壁之間。

     随之而來的,是從各處山體洞穴中,衣衫不整缺抓着各色武器,争相湧出的黑襟團群盜;然後就被戰局牆壘和哨台、碉樓的官軍先頭部隊,用迸射的弩箭和火槍噴鉛如雨;迎頭痛擊打的人仰馬翻。

     猝不及防之下倒斃的黑襟盜屍體,從洞穴邊緣和石台過道、泉池花草之間,跌墜如雨。

    但更多賊寇也從其他的洞穴中繼續湧出,卻嘶聲叫喊着自行彙聚成戰鬥團隊,争相撲向突入谷地的先頭部隊。

     然而迎接他們的,則是自高處淩空抛投而出的,數十個黝黑的圓物;下一刻滾滾黑煙和迸濺的土石,随着轟鳴聲炸裂在群盜之間;将好些支離破碎的人體殘端掀飛起來,或渾身血粼粼的砸進房舍。

     但是,對于群盜殺傷力和威懾效果更大的,則是夾雜在這些精煉火雷彈之間;剪短了木管延遲引信後,臨空爆裂 的加料火油彈。

    針對大型異獸而設計的熾火膠,像是漫天火雨一般的澆落在盜群間。

     刹那間點燃了一切沾染到的人體、牲畜和建築、器物;他們驚呼亂叫、慘嚎連連的滾到在地上;又在撲打和亂竄求助之間,引着了更多同伴。

    也讓皮開肉綻的脂肪、蛋白燒灼焦臭,彌散在空氣中。

     群盜的聚衆攻勢也随之大亂。

    然而遠道而來的潛伏偷襲,也變成正面的強攻。

    在戰鬥的嘶喊和轟鳴聲中;更多被甲持兵的官軍如閃亮的鐵流般,從谷道深處裂隙湧現出來,緊鑼密鼓的殺進群盜中。

     半個多時辰之後,當前呼後擁的江畋,也踏入這處豁然開朗的谷地;卻是正巧聽到了響徹一時的炮擊轟鳴。

    被架設在牆壘和碉樓上的擡架小炮和短管山炮,對準幾處開口最大的洞穴,噴吐出煙火。

     十數顆抛射的沉重球彈,瞬間擊毀了居高臨下的石台和步道,也将掩藏其後對射和放箭不絕的群盜,瞬間炸裂成一地血色濺射的廢墟;或是殘缺不全的整片塌陷下來,化作滾滾墜下的人體和碎片。

     還有幾枚灼熱的球彈,則是正中洞穴内側湧出的人群;刹那間迸發出沉悶的彈跳撞擊,和撕心裂肺的激烈慘叫聲;随着短促迸發,而又迅速消失的慘叫哀鳴聲。

    就再沒有人能從這處洞穴中走出來。

     但是,另外幾門被布置在低處的小炮,則噴射出來扇面般的霰彈;轟擊在借助雜亂建築的掩護,再度聚衆沖殺到十多步外的盜群中;刹那間将最前排手持皮盾遮掩的群盜,連體掩身建築撕成碎片。

     又至少貫穿了兩三層的人體,才徹底失去了力量。

    而在一片凹陷下去的殘肢斷體和死傷枕籍,還有被轟碎崩塌的草棚、土壘建築中;隻剩下相互推搡、踐踏着,逃入煙塵滾滾之間的成群倉皇背影。

     依照江畋的現場觀察和判斷,就在着最初突襲、遭遇和接戰的短時間内,官軍方面就至少殺傷了數百、近千名的黑襟群盜;并且粉碎了數輪反撲。

    但也意味着此地,擁有數量更多的黑襟團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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