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比如,号稱是被滲透成篩子,卻又無所不在的武德司外線人員;又比如,來自北庭都護府境内的玄池州藩厲氏,隐姓埋名潛伏的家臣;還有一個以還願胡商身份,長期盤桓在外苑坊市的私枭團夥。
但這個結果,對于江畋所關心的拜獸教和異類蹤迹,及其背後支持者的消息,卻是毫無任何幫助;就像是在這西北折沖之地,徹底的銷聲匿迹了。
然而,就在江畋的默默沉思間,外間突然通報到:
「上憲,本地的張守捉和曹參軍,聯袂前來來請見;」江畋想了想,就對着門外擺擺手道:「且來看看,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吧。
」
于是,片刻之後
兩人被引入了室内。
其中一人穿着寶相花紋的圓領大衫,濃眉重目,另一人則是青绫蕉紋袍,顯得眉眼深刻,齊齊躬禮道:「下官莫賀延守捉張議潭瓜州參軍曹仁軒,拜見上憲。
」
「承蒙上憲撥亂反正,查出了寺中的女幹邪之輩;不然,本都官府和士民百姓,還要長久為之欺瞞,而遺禍日久。
」「多謝貴屬及時出手救助,未曾想到那些賊人,竟與本家眷屬,僅有一院之隔。
」
「張議潭?」然而,江畋聽到其中一人的名字,卻忽有所感的問到:「不知你是否還有一個叫做張議潮的弟弟;」張議潭聞言當即詫異道:「上憲,竟然也聽過我三弟之名,吾家真乃榮幸之甚。
」
「隻可惜,舍弟如今正在河中,效事于西河王府門下,添為殿前兵馬左都将。
」然後,他又似乎誤會什麼的惋惜道:「不若如此,下官定教舍弟前來,聽赴效命于上憲帳下;想必是欣然若狂吧!」
「曹參軍,」江畋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又對着另一名參軍曹仁軒道:「你家是否還有一位,叫做曹仁貴的族人?」曹仁軒聞言卻是連忙欣然道:「此乃在下族弟,就在本地用事,願以聽效用事。
」
沒錯,就如江畋所想,這個時空居然也有個張議潮;隻是沒有機會成為歸義軍的創始人,而是跑到河中去建功立業了。
而另一個曹仁貴,同樣是另一條時空線上;張氏一族内亂後的歸義軍繼承者。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件事情,順勢拜托兩位。
」想到這裡,江畋也再度開口道:年長一些的張議潭當即鄭重其事拱手道:「不敢當;」而曹仁軒則是倒退幾步,連聲道:「但請上憲吩咐便是。
」
這時,外間也再度傳來通報聲:「官長,那賊首扶觀終于供認了,還請前往鑒證一二。
」。
片刻之後,江畋看着攤在座椅上,外表看似毫發無傷,但是内裡精氣神仿若是被抽空一般的西海僧扶觀;
「諸事盡了,唯求一死。
」然而,他聲音嘶啞的開口第一句話是:「但無論如何,劫奪朝廷的酌金大案;始終與吾輩無關;就連吾等也是接到了受命全情調查和追索,究竟何等人栽贓嫁禍于斯。
」
然而這一刻,捏着黃色結晶的江畋,卻是明顯感受到了他現有思維中的,厭棄、痛恨、畏懼之類的雜亂情緒;但唯獨沒有說謊時該有的情緒波動。
這要麼是他心境無謂生死了,要麼就是認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