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的意念觸須,也随之崩散開來;隻剩下一片難以形容的空虛感;當他意識切回現實,才聽見隐約嘈雜聲。
卻是在場的那些内行隊員發出來的,而他手中也失去了實體的附着感,而隻剩下一片的粘膩糊糊;随着江畋将眼球努力轉向身前時,這才發現正被搜魂的大頭鬼人,隻剩下一個冒血敞開的頸腔部。
而在屍體背後的牆面上,赫然糊上了一層紅白相間的殘渣和骨碎;顯然是這隻鬼人難以承受,江畋不斷追加的思維探索壓力,而當場爆頭而亡。
盡管如此,江畋在這名疑為拜獸教高層的頭腦深處,還是從衆多龐雜紛呈的記憶中,窺見了幾個重要的記憶碎片和關鍵場景。
比如在一處疑高寒缺氧的幹旱地帶,因地震崩塌的巍峨大山面前,看見開裂的冰川中,渾身長毛的巨人與盤纏異獸的場景。
還有,在不斷流淌着融化血水,散發出令人窒息異味的封閉馬車上,日夜兼程奔馳的記憶;或又是,在一處巨大的地窟血池之中,不斷投入各種活物血肉,對沉浮其中的不明存在進行滋養的情景。
以及突然有一天,巨大的血池突然就幹涸了,蔓生出無數肉質的脈絡,将周圍躲閃不及的看守人等,纏繞汲取成幹骸的慘烈情形……而記憶的最後一幕,則是在天象之變後,集體消失的教門高層。
以及随着領導層缺失的群龍無首,後繼血食輸供的斷絕,在饑渴難耐中撞破出來的成群異獸;還有各色不同能力的鬼人之間,圍繞着一根由無數人骸,交織盤繞的血色肉柱,慘烈異常的血腥内讧。
盡管如此,江畋還是在這些錯亂交雜的場景中,注意到了一個戴着六牙發冠白象面具之人;雖然,他不是這些拜獸教領導層中人,卻擁有比所有人更高的權威和勢力,每次出現都代表着大事發生。
片刻之後,江畋就枕在了劍姬芳怡的盈實大腿上;由她自上而下恰到好處的推拿着,有些隐隐幻痛的頭部;聽取來自令狐小慕的善後事宜報告。
比如對戰鬥造成民居損毀的清查和附帶傷害的撫恤。
這也是江畋從一開始,為裡行院定下的基本行事準則之一;為了消滅哪些獸禍和災異事件,固然允許使用最大限度的武力和特異手段;但最終目的是以較小的犧牲,來避免更大的危害和災難擴散。
因此在進行了針對性的戰鬥之後,處理好所在地方的補償和撫恤,也是不可回避的重要一環。
雖然這一切完全可以仗着權勢和地位,直接推給地方官府善後,裡行院毫無牽挂的拍拍屁股轉往他處。
但江畋卻堅持事後的損害調查,還為此籌措一筆定期積累的款項,作為相應補償資金。
雖然最終落到那些百姓手中未必有多少。
但這一點态度很重要,關系到裡行院行事的正當性和基本大義所在。
此外就是設計逮捕,長期充當彌勒道頭目\/拜獸教餘孽在城内潛在的保護傘;也是遊苑當家娘子瑞雲,暗中私通往來并生下一個孩子的情夫;官拜遼陽府左司馬,專司巡檢捕盜事雷萬發的具體過程。
長時間養尊處優的他,雖然為了某種大展雄風需要,暗中長時間服食并依賴彌勒道的秘藥,但是在面對在衙門中設伏捉捕的軍士;甚至連化身為鬼人,負隅頑抗的勇氣都沒有,而是扭頭跳牆就跑。
然後,被策馬追趕上來的軍士,用鋼絲鈎網套住之後;痛的原地翻滾不斷,卻是當街大小都失禁了。
說到這裡,令狐小慕放下手中的文書輕聲道:“官長,還記得,我當初發現那兩個好苗子麼?”随後,兩名同樣穿着小号男裝的女孩兒,被令狐小慕喚了進來;低眉順眼對着側卧在塌的江畋,恭恭敬敬行禮道:“拜見貴人。
”然而江畋隻是看她們幾眼,就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真是有趣。
”因為,在他臨時切換的甲人視野當中,這兩名女孩兒的生體反應,明顯強過大多數普通人一截,而在身體輪廓的眉間位置,甚至隐約出現疑似亮點旋渦,就像是瑜伽修行法中,所形容的脈輪之一。
沒錯,這兩名女孩兒,就是當初江畋路過廬州時,在順手解決了當地的巨商汪伯賢,和十二元辰之一的酋雞事件;将當地芳文社首仇姬和劍姬芳怡收入麾下時,順手解救的那批被拐賣孩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