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和淡去。
他們有不謹慎犯下錯失,不得不逃出京城遠遁他鄉,有的則是橫死在街頭的争鬥中;還有的則變相背離了養父,跳槽到更有誘惑的其他「高枝」去;然後突然有一天,出現在武德司的懲戒通告上。
但更多是畏懼這條出路的艱難與險惡,選擇中途退縮而另謀他路了;但武德司世代以降的權勢與威名,又哪是那麼輕易說退就退的。
而養父多年的養育和栽培,也不是那麼容易說了結就能了解的。
因此多年後,令狐小慕再度見到其中個别人時,或是滿身疤痕的出現在某個街頭幫會中,或是在濃妝豔抹的下等行院裡。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成了平康裡南曲邊緣街巷中,外宅包養商人婦之一。
最後,能夠成為養父左膀右臂的,也不過是令狐小慕在内的寥寥數人而已。
然而,随着令狐小慕及笄後的逐漸長開;哪怕一身灰撲撲的男裝,也難以掩蓋她動人之處後,那些兄弟們也突然開竅了。
這些距離最近的同僚,争前搶後、噓寒問暖的令人不勝其煩。
更令人擔憂的是,雖然養父章俞看起來對她一如既往,不提當初對她的承諾,似乎全數忘記了,但那些姨娘們看她的眼神卻慢慢變了。
所以當養父代表武德司提出,需要一個人代為聯絡清奇園内那位貴客時,令狐小慕就孤注一擲的站出來舍身;但也因這位覺醒夙世神通的谪仙之故,獲得了自己夢寐以求;或者說難以想象的一切。
因此,她很是感謝養父的從小栽培和養育之恩;也同樣無限慶幸自己,能遇上如此一位當世絕無僅有的男人;并可全心全意的依附和仰仗于他。
至少相比清奇園内的那幾位,她才是須臾不離之人。
如今她擁有朝廷的官身和俸料,驅馳奔走的一衆部下和自行支配的大筆财貨,乃至無形的權柄和影響力。
但直到不久前,洛都街頭上那場鬧劇般的認親,才讓她最終放下心底隐藏極深的一縷遺憾。
曾經的家門和血脈的羁絆,相識過眼雲煙一般的徹底消逝在風中;如今,隻剩下個那位谪仙人的得力臂助和枕邊人而已。
過往的種種陳年記憶,如同滋味翻沉的醇酒,絲絲浸泌過令狐小慕得心頭;
下一刻,沉寂許久的髒污坊巷中,突然就像是驚醒過來一般;随着迅速點燃的火頭和喧嘩聲聲,驟然越牆奔逃出好些綽約的人影;然後,就被埋伏在外圍的成排火铳和強弩,迸射如雨的紛紛擊倒。
但是,大多數迸血跌落在地面上的人影,卻是在原地重新掙紮的攀爬了起來,又在下一刻紛紛撐破了衣物,化作了尖爪裂口的一頭頭鬼人;沿着街道和攀附着牆頭,再度嘶吼着沖向外圍的封鎖圈。
然而,更多的橢圓容器被擲出、砸碎在,這些倉促變形的鬼人之間;瞬間從地面升騰起的一股股刺鼻黃煙,将這些竄逃鬼人籠罩住大半的同時;也在濃密的黃煙中,爆發出凄厲的哀鳴和慘叫聲來;
随後,幾頭穿出黃煙的鬼人,就跌跌撞撞的一頭栽倒在地;卻是渾身皮毛、肌肉,在調制生物強酸的腐蝕之下,幾乎被剝蝕殆盡;在坑坑窪窪的大片潰爛處,暴露出了蠕動的器髒,趟出一地血水。
緊接着,接連轟然迎面放射的霰彈小炮,如扇面噴灑雨點一般,激射的牆面、檐角和瓦頂都崩碎、崔烈開來,也将試
圖蹦跳上房頂和四處躲藏的鬼人,掃擊的肢體摧折、骨脆肉爛的相繼跌墜而下。
最後,手持噴火筒的重甲軍士,将街道上堆積起來的鬼人屍骸,連同濃重酸蝕的殘餘,一燃和焚燒殆盡。
這時候,十幾名身披蟲殼甲和頭罩,手持沾滿血污大戟和斬刀的内行隊員,依次現身。
而在他們簇擁之間,一個特殊的柱形金銅色器皿,被兩人合力擡了出來;領頭的内行隊員對着令狐小慕微微颌首:「令狐從事,這些妖孽藏在地下***的所謂‘秘血之源",已然成功尋獲了。
」
「有勞諸位兒郎了。
」令狐小慕這才略顯矜持和城府的微微點頭到:「監司此番定下的外松内緊,轉移試聽之策,果然令這些潛藏城内的妖邪之輩,迫不及待的想要轉移和逃遁了。
」
這時,一條花皮老狗也回到她腳邊,隻是肚皮顯得異常滾圓,還在微微的打嗝不停;就像是在短時間内一下子吃撐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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