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成為王國軍的突襲和打擊對象。
然而,當羅馬城内的市民和殘餘的軍隊,在心驚膽戰夥食提心吊膽中,煎熬了格外漫長的一整夜之後;卻有些意外見到璀璨陽光之下,早已變得空蕩蕩的大營。
卻是在昨夜圍繞着羅馬城,遊動不絕的火光和喧嚣掩護下,王國軍已經完成了拔營撤退的行動。
因此,如今的偌大的城郊原野上,就隻剩下零星的王國騎兵,在清晰可視的距離内肆無忌憚觀望着。
但在剩餘的城門和堡壘守衛中,已經沒有人敢于主動出擊,或是用射擊将其驅逐;反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至少源自敵人的威脅不在了,羅馬城算是保住了,但代價是這座永世之城的滿目瘡痍。
然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座宏偉之城的劫難卻并未因此結束,反而被進一步擴大了。
因為,随着敗逃而回的潰軍,帶來帝國至尊被騎士王擒殺的傳言,再加上市政廳、軍械庫等多處要害被摧毀。
還有大量公用建築和貴族宅邸化作廢墟;由此陷入嚴重混亂與無序的城區,卻沒有人及時站出來辟謠,或是主持善後局面的緣故。
結果就在愈演愈烈的謠言中,逃回的潰兵們開始大規模搶劫街市。
而各處城門和堡壘的軍隊,非但沒能阻止這些暴亂;反而又多多少少加入了其中。
再加上,乘亂走上街頭的盲流和被煽動起來的貧民、奴隸;這場迅速遍及全城的動亂和騷變,整整持續了好幾天。
其中,更有好幾隻彙聚的武裝團夥,公然冒充至尊的名義,或是自稱是至尊的繼承人、自任為首都的最高統帥;大肆洗劫内城和老城的貴族、富人住宅區,乃至聚衆攻打教堂、修道院和大皇宮區,
直到姗姗來遲的外省援軍,以及在羅馬涅境内動員的各路民團,相繼抵達了羅馬城外;并拜見重新現身的至尊之後。
才開始着手重新平定和剿殺羅馬城内的暴亂,清算那些失職官員、将領和大臣。
但在這個時候,順着沿途幸存的城鎮田莊飽掠一路,滿載而歸的王國軍主力,已在滿地廢墟的港口中,登上第三批國内調集的運輸船團,就此踏上了班師的歸程了。
同行還有大量源自帝國的俘虜。
在此期間,卻又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就在江畋逼近大皇宮之前。
正在迅速轉移的獅宮後山,大名鼎鼎的鏡廊花園内;一名白袍小帽的慈詳悲憫老者,也在在幾名低品麻袍教士簇擁下迅速離開。
然而在不久之後,一名跌跌撞撞從側邊花樹中冒出的灰衣宦官,突然撲倒在白袍老者面前,而對方的後背卻有着好幾個傷口;他不由有些錯愕,卻又迅速平靜道:“我的孩子,你需要幫助麼”。
就見這位後背迅速被血色浸透的宦官,勉強擡頭用竭盡全力的聲音道:“聖父,千萬小心,有人想借助外敵入侵的混亂,對您圖謀不軌。
”然後,他就像用盡氣力一般的,側頭瞠目的當場斷氣了;
片刻之後,重新易裝成普通托缽修士的老者,沿着内應提供的路線,最終從七拐八彎的巷道,最終走出大皇宮區範圍外的一處小門之後。
卻有一名禁衛軍官眼神深邃看着,一行人正在遠去的背影。
當老者一行有驚無險的穿過,好幾片混亂的街區和大道,最終抵達了由虔誠信徒和忠誠下屬,所主持的街區會所之後;衆人才略微松了一口。
然而,在進入會所的地下通道之後,衆人卻突然停住。
因為,大多數的火把突然就熄滅了,緊接着提燈在前引路的數名會所成員,也突然接二連三慘叫着,被利器貫穿勾倒在地,又被迅速的拖入前方、上方的濃重陰影中;轉眼就失去了所有的聲息。
“禦座之影,黃道十二宮,天蠍座的陰影刺客麼?”老者身邊的灰袍修士,當即大驚失色撥開兜帽,露出鎖子背心并拔出葉錘道:“聖座,請您快走,我們會拼死擋住這些詭異的存在。
”
于是,當江畋重新回到了科西嘉島時,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什麼?普世教廷的那位聖座席樂高五世,被我順手給整死了?羅馬正教已經重新緊急選舉出了繼任者,稱之為西爾維斯特三世?”
這可是無端天降一口大鍋啊!雖然,江畋并不把這位聖座放在眼裡,甚至還放言要請來阿維尼翁做客;但實際上對方卻不以為意,一直保持了暗中的溝通渠道;以謀求在一些公共事務上的潛在默契。
但這次顯然是帝國内部有人借機下手了;說不定還是那位借助替身躲起來的奧古斯特,暗中的默許和授意呢?但這位已經在位近三十年的當代聖座,終究還是普世教會千萬信衆名義上的共同宗教領袖。
隻怕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國之間的教會組織和民間輿論上,少不了一番激烈的隔空論戰和辨經運動了。
江畋也重新檢視起這次軍事行動的利害得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