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畋望着正在汨汨冒出地下水的幽暗深坑,不由得暗自歎息道:難道我總是與下水道、地下通道、地宮之類的地方緣分不斷麼?不過,到了這一步,也不用江畋親自出手,自然有人專門代勞行事。
随後,在陽光找不到的角度下,十幾隻被制作成披甲戰士和猛獸造型的,屬于王國軍一方的雕形怪/石精,被吊索慢慢的沉降下深坑之中;又在黑暗中被慢慢的激活過來,按照簡單指令沖進了黑暗。
緊接着,是順着鐵鍊降下的特攻騎士們;隻是他們脫掉了地面作戰時的部分厚重闆甲,而露出被精工鍊甲所遮蓋的肩膀、手臂、大腿;沉重的下擺和後背處,也被換成了更加易于活動的鍛鋼鱗甲。
而虔誠衛隊的武裝修士們,也投下了燃燒的特制熏香,用來自海王類專屬的氣息,驅散黑暗中可能存在蛇蟲,或是其他被異化的地下生物。
最後,緊随騎士們而下的是,超常獵殺隊的資深獵人們。
他們身穿輕便的黑褐色釘披甲,或是重點加強的皮革武裝衣,内襯鐵片的布面甲,單持多種刀劍、斧錘、手弩和短管火槍,後腰綁着成排特制的藥劑試管,同時在武器上塗抹針對異類的特殊成分。
緊随着先頭進入的數十名特攻騎士,消失在了被不斷擴大的地下甬道斷口中。
但動作更快的則是,投靠王國的“烈風”高茲和“惡土”西頓。
隻見憑空呼嘯一陣徘徊旋風,從幽暗深坑中噴卷而出。
也帶走了地下甬道中,沉積許多年的大部分腐朽腥臭;而西頓操縱陰影/幽體的能力,在這種地下環境中就更加的如魚得水了。
隻見已進入内部的騎士和獵人們,熾亮燈球照耀下的陰影都瞬間增長。
又像是在呼嘯的旋轉的冷風中,有仿若是遊魚一般的淡淡陰霭,從他們腳下遊曳而過;彌漫向了寬敞甬道的深處。
不久之後,先行探路的陰霭,就見縫插針般來到一處,宛如古代神廟的地下空間。
在這裡林立着遠古風格的平券和莨苕葉圓頂、豎條花紋,粗大的柯林斯式立柱;而在殘缺、開裂的牆面上,還有桂冠長袍的神祗,與諸多女性追逐嬉戲的淺紋浮雕;隻是因為殘缺而顯得詭異猙獰。
沿着嚴重變形和部分塌陷的向下梯道,悄然鋪卷過地面的陰霭,最終來到了一扇雕刻着常春藤、女神與泉水的高大石門面前。
隻是因為地面震裂和塌陷的緣故,門軸也出現了微微傾斜和錯位變形。
因此,正常的情況下已經沒法打開了。
但對于某種程度上,屬于地面意志延伸的陰霭而言,卻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隐藏的間隙,絲絲縷縷的深入其中;而順着地面流淌的陰霭,也吞噬了陰暗中蛇蟲。
所過之處,隻剩下一堆失去生氣和活力,頹然掉落、微微掙動的屍體。
然而下一刻,正在地面上冥想狀的“惡土”西頓,突然就身體猛然一頓,從鴉型的罩面盔中,相繼湧出并滴落下一縷縷體液。
“……不好,停下!”随後,他才用萎靡異常的聲音急喘道:“地下還有一個相當強大的存在;雖然祂未曾完全蘇醒,但光是意念的本能反應,就崩散或是吞噬了,我好不容易凝聚的幽影本質;”
片刻之後,進入地下空間的特攻騎士和獵人小組,也堪堪停在了這片地下神廟,微微傾裂的碩大石門面前。
而其中一些感應靈敏并服下增強藥物的獵人,也感受到來自石門後,某種無形存在壓力。
而在地面上,江畋看着明顯受到重創,而不得不重新躺回馬車上,在裝滿墓園地下幽暗土質箱子裡,進行修養恢複的“惡土”西頓;突然就問道:“那麼。
你還能從地面上,确定具體的定位麼?”
眼眸泛白的“惡土”西頓聞言一頓,才有些艱澀的回答道:“應該可以吧!”。
于是,在惡土西頓陷入沉眠前,所标記的地上部分,位于大修道院後側的庭院中;工程連隊也迅速完成挖掘和埋設。
緊接着,數聲轟鳴響徹在山頂之上,也在花草蔥榮、園圃齊整的庭院中,驟然炸開了數個泥土翻卷的大坑。
江畋也再度放出大石人“石破天”,并讓它對着被炸開地面,發動操縱土石的天賦能力。
一時間庭院的地面上大片土浪翻卷蠕動着,将裹挾和夾帶的大小石塊,一層層一波波的分卷到兩側空地;短時間内就迅速堆積起過人高的土牆。
也逐漸露出七八米深的坑洞下方,條石壘砌的坡頂。
顯然,這就是撐起地下空間/古代神廟的頂部框架一角了。
既然找到了具體位置,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緊接着,大石人“石破天”就一下接一下的揮拳,轟擊在這片露出來一隅的石構坡頂上。
随着大型打樁機一般,沉重而震感強烈的揮擊聲聲,激烈震蕩在這片石面坡頂上,一時間碎屑迸濺,塊石亂飛;“石破天”的拳頭也在堅硬反震之下,不斷的脆裂剝落下一層層,又迅速複生如初。
僅僅過了半個小時,看似厚實異常的石面坡頂,就已然被強行打凹下去一個數米寬的陷坑。
而在場觀望的另一位“烈風”高茲,更是目瞪口呆;來自超凡活躍古代的他,又何嘗見過這種粗暴破解。
下一刻,被不斷轟擊下榻的石面坡頂,突然間就響起了令人牙酸的激烈脆裂聲;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