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拉丁公國的首府兼第一大港口,也是大公為首的王室所在;自然是拉丁大島上最為繁華的城市了。
雖然,之前曆的攻城戰鬥,損毀了不少主城區建築,更是将内城的王宮/城堡區幾乎變成廢墟。
但同樣還有一些高大華麗的建築,在大石人橫沖直撞的進攻中,得以幸存下來;比如這座原屬于拉丁大區/卡利亞裡大主教的十字宮;自建造完成已曆經了四百多年的歲月,顯得古樸莊重恢弘肅穆。
因此,去掉那些多餘的宗教飾物和華麗的版畫、祭台,并且用絲綢帷幕将壁上宗教故事遮擋起來。
就作為西蘭王國占領軍,招待各方來賓的宴會現場,而這也是奪取拉丁公國後的第一次社交活動。
所以,除受邀而來東帝國方面,穿着綴滿項章、绶帶軍服的将官,或是鑲嵌着珠寶長袍、軟帽的外交人員之外;同樣還有少部分來自拉丁大島本土,卻投誠王國軍的貴族,及各座城市的市民代表。
也将這個赴宴的機會,視為重回名利場和上層權力圈子的契機。
畢竟,拉丁公國作為西帝國重要的諸侯;兼帶有名的富庶地區,在拉丁大公為首的封臣體制下,至少維持了大小數百家的貴族門第。
這一次西蘭王國發動的懲戒和報複性戰争,光是卡利亞裡的攻城戰,就導緻了拉丁王室在内絕大多數,公國統治階級中上層的覆滅;惟一幸存下來的血脈,居然是作為交涉信使,而離開城堡之故。
而後,地方上稍具勢力的貴族,也在王國軍的拉網掃蕩之下,被協同本土仆從軍和科西嘉輔助軍,迅速粉碎了最後的抵抗一掃而空。
但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少量城市的中小貴族和鄉土騎士、爵士。
順勢投降了王國軍,乃至主動成為了本土仆從軍的一份子;這就讓王國軍的刀鋒沒法對準他們了。
反而是這些熟悉鄉土的仆從軍,籍此從往昔古老家門和顯赫貴姓的屍體上,撕咬吞噬了不少好處。
當他們協助王國軍,打包走大多數财富和糧秣物資之後,留下的莊園、城堡和土地等産業,還有世代生息其中的各色附庸人口;就成了這些仆從軍的主要成員,所建立的各級地方自治會議的管轄。
甚至,還有一些人因此自行恢複了祖上,被剝奪或是廢除的爵位;或是通過與孤兒寡母的聯姻,繼承了一些無主、斷代的貴族家門;由此繳納了一筆數量不等的獻金,請求來自王國紋章官的認證。
因此,這些在公國毀滅中受益的新興階層,此刻也人模狗樣的穿着錦繡蕾絲的禮服,或是花花綠綠的地方特色服裝;帶着家眷出現在這個大型的社交場合當中;搔首弄姿、裝模作樣的相互攀談着。
除此之外,在十字宮内甚至還被安排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來自卡利亞裡城内的傳統名姝/交際花、高級夜莺;作為暖場和潤滑氣氛的需要。
并在自取自用的長桌上提供無限酒水食物。
既有肥美的東方式香葉蒸羔羊,蜜醬汁的燒乳豬,也有阿非利加風格的烤駝峰;大陸傳統的奶汁鹌鹑,蘋果泥扒雞、幹酪煨莴苣;本土特色的蒜蓉牡蛎、橄榄油炸鴨子;葡萄酒炖小牛肉,炙海蝦。
乃至肉桂蛋糕、橙子酥皮卷,杏仁甜餅、米布丁、鴿肉羹凍,鷹嘴豆奶油濃湯;及各種幹果、果醬和蜜餞。
因此,在盡情供給的聲色酒食之下,就算是初來乍到的東帝國人,也很快融入場景氣氛。
一時間全場衣冠如織、華裳雲鬓,豔幟高張,暗香浮影;在竊竊私語和談笑晏晏之間,一樁樁的交涉和利益置換由此萌生,一點點的陰謀和明暗的算計,也醞釀在紅唇軟玉、杯盤籌措的無形之間。
西蘭王國人,拉丁本地人,東帝國人,還有來自北非地區的,阿非利加和馬格裡蔔、突尼斯的褐膚商人;甚至是一小群渾身漆黑的馬裡和努比亞人,穿着沙漠風情的羽毛頭巾和條紋大袍混迹其中。
然而真正關鍵性的談判,則是在這場宴會廳之外。
由王國和帝國的專業外交人員,在十字宮上層四面開闊、毫無遮擋的露台上,布置的臨時場所中進行。
在這種一覽無遺的開放環境也可防止窺探。
具體大緻框架和底限,在與東帝國的通訊往來中已基本明确,剩下隻是細節上的讨價還價。
也就是除了首府卡利亞裡之外,拉丁公國中南部大平原的十五座大小城市,兩百多座市鎮歸屬權的報價。
東帝國願意為此付出的一攬子報價,包括了十萬鎊的黃金,六十五萬磅的銀子;以及數量不等的香料、瓷器和絲綢等大宗奢侈品;還有位于紅海東非沿岸的貿易點、殖民城市和港口區的停泊補給。
除此之外,還有在東帝國控制的北非諸行省,王國專屬商人的行商和通行權,以及王國軍隊的通報過境便利。
當然了,作為王國遠交近攻戰略的一環,這其中的條款有一部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