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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綢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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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這背後有多少内情和政治權衡;光是來自東都大内和朝堂的準許,對于當下長安舉辦的選士當場,就是最大的鼓舞和利好消息。

    因此随着聞風而動的,也不僅僅是普通的寒門庶流之士。

     就連長安城内的功臣勳貴、顯宦将門之家,也不再矜持和觀望紛紛投獻之。

    這一方面初唐還屬王朝上升時期,崇尚追逐軍功、建業邊疆,“富室強丁,盡從戎旅”的風氣,還尚未完全消退和散卻。

     而在另一方面,這些開國以來的功臣、勳貴之家,也才不過兩三代人,還未失去追逐武功的進取之心;但卻因家門繁衍生息之下,很多旁支庶流的子弟,已無法得到門蔭和保舉,而苦于仕途無門。

     而太子李弘在選士令中,所試行的演武大比;無疑在他們面前開拓了一條全新的賽道;哪怕這條賽道很可能是臨時性的,但也沒人會放棄這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尤其是他們擁有家門淵源和傳承。

     遠比寒庶出身的普通選士,在選拔和競技上無疑更具備優勢;也不用再從行伍中最底層的兵卒,一步步博取軍功和資曆來辍升;隻要在相關比試中脫穎而出,就能獲得最基本的将校出身和高起點。

     因此,這一次自備弓馬刀兵前來應募的各家子弟,絡繹不絕的彙聚在,提供選士和後續演武的徒坊外,再度成為了長安街頭的一道風景。

    而各種各樣的演武和競技,更成為了士民百姓的一大看點。

     當然,這些通過層層的演武大比,選士上來的年輕俊傑們;也不是直接就可從軍派上用場的。

    而這時候,之前太子李弘以修書為由,研究曆代兵法而建立的講武堂,就此正好派上了關鍵性用場了。

     在大多數新募士卒,在沙苑監内加緊操練的同時,這些年輕的選士也将集中起來進行短期速成培訓,統一學習軍伍相關的号令操條,戰陣中的基本常識,乃至分組閱覽和讨論曆代知名戰例及得失。

     “殿下的推舉之恩沒齒難忘,阿耶如今身負其責不便當面拜謝,特命小人前來聽效殿下。

    ”一身黑光铠的年輕将領契苾明,半跪在太子李弘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還請殿下盡管差遣……” 待到契苾明在他好言寬慰和嘉勉之下,感恩戴德的退下之後。

     “狸生可知,這選士和演武之議,最後還是在母後的支持下,方才得以頒下。

    ”太子李弘才表情複雜的歎息道:“如此用意和苦心,倒叫孤有些無言以對。

    至少在這件事上,她還是大局為重的。

    ” “這,其實并不奇怪;至少當下天後與聖上,大部分時候還是利害攸關、休戚一體的。

    ”蹲在案上的江畋輕輕撓脖道:“而殿下身為儲君,也不是事事都要與之對立的,偶有共同立場也是正常。

    ” “或者說,隻要她還沒有走出那一步之前,與殿下既有骨肉親緣,也有維護天家權威的天然立場;就算是想要在朝堂上争權奪利,也要顧及聖上的态度和感觀;這不就是殿下期許的某種結果麼?” “孤已同李堂老私談過了,他不日将上書告病退養。

    ”太子李弘點頭又道:“若無他故,将由涼國公(契苾何力)出鎮鄯州都督。

    涼公乃兩朝建功無數的宿将,此番經略河湟,應當有所改變吧!” 作為太宗朝為數不多的宿将,契苾何力自不是等閑人物;他本是鐵勒/薛延陀的契苾部酋長,卻為太宗所折服一生唯事大唐;先後從征高昌、吐谷渾,平薛延陀、大敗突厥,最後參與滅亡高句麗。

     可以說是在太宗、高宗兩朝打遍全場的牛人。

    唐太宗去世後安葬于昭陵,契苾何力與阿史那社爾請求自殺殉葬,侍衛陵寝。

    知道高宗告訴他們太宗留下遺旨,不允許殉葬,因此他們二人這才作罷。

     現如今的契苾何力,雖然已然五十六歲了,但是依舊老當益壯、健碩異常,每日能夠射箭舞槊,大口飲酒啖肉;而契苾明就是他與同昌縣主所出的嫡長子;也是奉命參與這次選士操練的将弁之一。

     根據東都方面的消息,随之赴任還有從安東都護府,調任的大将李謹行與李玄正;李謹行為靺鞨酋長突地稽之子,李玄正乃是他的堂弟;率領的靺鞨兵,在當初平滅高句麗的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

     此外又有蘭州刺史韋待價和營州都督高侃加入;這兩位同樣不是等閑之輩。

    韋待價出身京兆韋氏以門蔭入仕,嶽父是宗室名将江夏王李道宗。

    卻是門蔭子弟中頗為能打的另類,在武周朝出将入相。

     高侃出自名門渤海高氏,太宗朝效力帳下的宿将,曾領兵平定東突厥殘部,也是滅亡高句麗的功臣之一。

    高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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