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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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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氏祖上并非是正統的唐人,而是安西都護府下轄,大月氏都督府/吐火羅王葉護的後人。

    當年安史之亂中,作為大唐藩屬之一的外西域列國,也應命勤王追随安西郡組成聯軍遠赴中原平叛。

     由此,這些橫跨數千裡而來的西域聯軍,也被被當時的平涼朝廷和乾元天子(唐肅宗),授與了效義軍的名号;并且參與了收複關中、中原的屢次大戰,聯軍首領吐火羅王葉護更是因此陣亡。

     因此,在最終戰亂平息之後,這些遠赴中途的西域聯軍将士,大多數都被優厚待遇招攬,而編入朝廷軍中就此留在了中土;隻有一小部分追随梁公擊敗吐蕃、平定回鹘,最終遠征回嶺西故土。

     而戰死的吐火羅王葉護,同樣身後極盡恩榮。

    他遠在吐火羅王都阿緩城(即阿富汗昆都士省昆都士市)的長子,在國内貴族的叛亂中,被唐軍扶持為新王;追随轉戰中土的三子,則賜姓封爵。

     海氏先祖就是源自被賜姓的葉護王第五子,受封為光義候世代侍奉和宿衛禁中;由此歸化大唐在洛都繁衍生息,成為一個世代顯赫的大族。

    當代的家主兼族長海鳴威,亦是藩務院承政使之一。

     從職權上對标的身份和地位,約等于宗藩院的常設藩務卿裴務本;比同于九寺五監的一級,位列大、中、小九卿序列的中九卿之一。

    在大内牽頭之下,幾乎一出生就與燕山王府少君定下婚約。

     但相對其他備受牽連的親族戚裡,海氏畢竟是遠在東都的名門大族,家主又身居藩務院的要職;能夠與燕山王府牽扯到的地方反而不多。

    因此在一番暗中運作和博弈之後,還是獲準前往探視。

     在分巡燕山南路的監察禦史帶領下,這一行人又經過了數道程序的嚴格盤查和搜檢之後,才來到了位于樓閣地下一層内。

    而站在入口處,這位頭發半白的監察禦史,卻是突然停下腳步沉聲道: “按照約定,某冒着偌大幹系,引你與他見上一面,隻道是為供述出更多的内情。

    自此,某欠下的人情和恩義就一筆勾銷,與你家再無任何幹系了。

    更何況此事後,我也沒法留在燕北道了。

    ” “多謝憲使成全。

    ”為首的帷帽少女輕聲應道:“奴家隻想對他說幾句話,算是了結了一番心事。

    ”随即她取下帷帽,頓時露出粉妝玉琢、眉眼如畫的容顔;自有令人憐惜而敬仰的貴氣凜然。

     隻是,當她看見隔着栅欄背後,被從頭到腳的多重束縛器具,活像個粽子給強行固定在座位上,就連嘴巴也被罩住的少君;卻是露出了似笑似哭的表情來,而用一衆充滿感歎和哀泣的聲音道: “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你靠這副上好的漂亮的皮囊,巧言令色的僞作手段;究竟騙了多少人;讓多少人為你飽受折磨和屈辱;又讓多少尚不曉事的小女子,為你飛蛾撲火;粉身碎骨?” “曾幾何時,奴家也是那個傻女子,癡癡妄想着,能夠許給一個光華體面、溫懷體貼的良人;沉浸在你的彀中不可自拔,一次次的欺騙自個兒,你的那些非言和議論,都是别有用心的嫌妒。

    ” “然後,不但将自個兒搭進去了,還無意牽累和害死了那些;一心想要維護和周全與奴的人兒……你就是奴無法逃脫的夢魇,讓奴想要逃走,也曾想一死了之,但最終隻會牽累妨害了他人。

    ” “現在,所有的陰霭總算煙消雲散了;我真心要多謝那位上憲。

    ”說到這裡,少女自艾自怨的低沉聲線,也略顯輕揚起來:“阿耶已答應奴不再擇嫁,直接出家玄真觀,再找個不需名分的。

    ” 下一刻,她終于如願以償的見到,在被束縛在座位的少君,嗚嗚作響的激烈反應和扭動的身軀;就像是他殘餘的占有欲和暴虐情緒,在這一刻被重新激發出來;但又隻能無能狂怒的掙紮作态。

     然而,她卻是有些突兀的舉起手臂,拉下寬長的袖邊;頓時就露出從粉嫩的小臂,延伸到光淨的肩頭;隐約分布的道道新舊疤痕;用一種顧影自憐的語調道:“如此嬌軀,卻不知委身誰人?” “是身強力健的軍中莽漢好呢?還是風流倜傥的翩翩君子;還是成熟端重的年長俊士?或是,自薦枕席于那位拿下你的上憲:酬謝他讓奴家,終于甩脫了你這個孽障,一直付諸的磨難折辱?” 半個多時辰之後,徹底宣洩了一番的海氏女走出來後,重新恢複了那副典雅恬靜的模樣;而内室裡束縛在座位上的少君,則是徹底失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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