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漸進
事實上,就在第三個“時空孔穴”,從灰色黯淡的标志,變成可以使用的綠色詞條時;随着而來的事一系列,宛如短信轟炸一般的隔空回響;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源自于婉兒,某種似有若無的心聲片段。
無非是,又學會了什麼新曲目,吃到麼新奇的小食;穿衣照鏡時又長高了一分,又新認識了誰人,一起做了什麼有趣的事;乃地位擡升之後,不得不參加東宮内每逢四季佳慶,對那些繁文缛節的吐槽……
除此之外,就是源自另一個時空線上的太子李弘,隻言片語的私下禱念;雖然,都是一些誠心祝福和贊頌溢美之詞;沒有多少營養和信息量可言;但也變相驗證了另一件事情,他在這場大病中活下來。
因此,根據最後一次充滿感謝性質的禱言判斷,他已做好啟程的準備,奉诏前往東都面聖了。
這個結果,也讓江畋大大松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急于開啟“時空孔穴”,前往改變後的時空線。
而是在這個作為主場的時空中,盡可能的多收集一些,因為時空偏移和異界滲透/入侵,所産生的遊離能量;經過了荊南、淮南、江東、浙西、福建各道的一路收集,江畋已經重新積攢到四十多單位。
而往返不同時空孔穴的能量單位,同樣也是存在翻倍的需求。
像是通過時空遷躍前往“時空孔穴一号”,既小圓臉所在海東公室的時代;通常隻要兩個單位,但沒開啟任務場景時,需要額外消耗能量。
而滞留的時間超過一定限度,相應消耗會逐漸的增長。
但因時間線上最為接近,相應維持存在的消耗最少;哪怕呆上幾個月半年的,也消耗不了個把單位的能量;因此充當了某種遠距離傳送的跳闆。
而通過“時空孔穴”2号,前往西蘭王國所在的中古世紀,需要消耗的能量則是變成4個單位;但同樣需要消耗對應的能量,來維持自身的存在。
但是因為神秘泛起的浪潮沖擊,其實并不缺少能量補充。
而到了第三号“時空孔穴”,似乎是因為逆向時間上遊的平行時空,又缺少神秘元素的關系;想要進行遷躍的能量,進一步翻倍成八個單位;而且因任務場景尚未達成,無法開啟時空交易和有限聯系。
所以,江畋如果想要以完整體降臨,而不是之前的有限附着和投影狀态;那就隻能在本時空,設法積累更多的能量單位,以備萬一了。
除了定期投送的物資和應急需要外,他也不會輕易遷躍其他時空。
與此同時,東都大内紫微宮三大殿之一的徽猷殿内;身穿團花紫绫袍和束金玉帶,頭戴玄金平紗冠的當朝太子;也在埋首在擺滿桌案數疊的表章、奏文之間;偶然才會擡頭回應,來自殿内臣屬的面奏。
作為稚齡就被冊立,曆經二十年歲月而巍然不易的儲君;他雖已年近三旬,雍容俊雅又略顯富态;但眼眸中卻依舊保留了青年時代,所特有的專注、熱忱與明睿;舉手投足自有令人信賴和蟄伏的氣度。
更何況,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在近些日子又發生了悄然的變化;按照國朝曆代的例制,在位天子最晚六十五歲之後;就要退位為太上皇,居養于(長安)大明宮或是(洛陽)上陽宮,由新君臨朝主政。
雖然,當今聖上距離退養的最後期限,還有七八年的光景;但是在六十歲大壽之前,天子開始逐漸放手朝政,開始令儲君作為代表參與政務,乃至是授予監國和臨朝聽政,也是一種曆代以降的慣例了。
因此在不久之前,當今聖主以年事漸高、困乏不濟,需要煉藥養身為由;頒旨以太子監國并在徽猷殿問政。
以太子為核心的東宮上下,以及諸多親附在儲君身邊的内臣外官,都像是打雞血般振奮起來。
因此,在由太子代表天子,主持了開春的親耕禮和郊祭之後;這種内外朝野輿論上的趨向,就越發的明顯起來。
甚至有傳聞說,當今聖上已經厭倦了政事;有意效法曆代幾位先帝故事,提前交班雲雲。
當然了,能夠被送到太子面前的奏文和表章;通常也分為幾大類。
第一類就是天下各道府州縣,大小都督府、都護府的例報;也是數量最多最為巨繁的存在,還是經過通政司、政事堂、三司院的汰濾。
第二類,就是包括三省六部、九寺五監、内外十六衛,禦史台、京兆府等諸多在京各衙門的直遞,由左銀台門的内谒者監進行收發;代表了大唐中樞的日常運作情況,以及外朝各方勢力、派系的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