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可以正常交流的入侵物種/類人族群;在此之前,幾乎都是狂亂暴虐或是天生惡意,或是在本能驅使下的獵食,或是無意識就造成大範圍的區域污染和生靈畸變。
雖然說,江畋要将其消滅也隻是彈指間的事情;但不能确保沒有漏網之魚躲在山林間。
更沒有那麼多時間留下來在,在這片丹山碧水、九曲十八彎的險惡地勢中,與這些殘餘的森林之子打遊擊。
另外,還有一些可能随之散落在這片區域内的森人,或是逃亡、隐匿于山野中的牧獸人、德魯伊之類;同樣需要依靠作為降服者的新芽部落,進行交涉或是收攏;或是進行針對性的打擊和剿滅。
另一方面,這些從血脈上被黑森林異化、扭曲的族群,同樣也是一種重要的研究樣本,更何況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雌性。
這意味着她們有可能直接歸化和融入大唐,并将天賦和血脈特征遺傳下來。
因為按照記載,以母系氏族為主的森人族群,會為了種群不至于退化和劣變,而定期主動與黑森林外的正常人群交配;而在黑森林周邊地區,形成被稱為仲夏夜之夢的特殊傳統和秘密集會儀式。
除此之外,還可以以這個收服的小族群為契機,研究相應的語言、風俗,曆史淵源和來曆;挖掘具體的特長和能力;乃至是潛在的弱點和可以利用的價值;并由此獲得對于其他同源異類的知識。
因此,從她們投降的那一刻開始,就自然而然成為了西京裡行院的寶貴财産,和後續研究對象的一部分。
因此,為避免後續的麻煩和是非,江畋随後也在在部下面前,賦予它們新的身份和定義:
“這些就是我收服的山精,上古時期依附山鬼、山神、地祗的遺族;天生親和草木,擅長藥劑調理。
有視幽洞徹之能,亦能追迹尋蹤。
隻是因為天象異變重新現世而已,因此還有些蠻荒蒙昧。
”
然而,江畋這話說完,卻見一衆部下的眼神都變了;圍觀這些滿身滿臉奇異塗色,身穿獸衣平坦的幾乎看不出,具體性别特征的森人,就像是看見什麼珍奇的玩意一般,讓她們越發的瑟瑟發抖。
眼前的這二十幾隻森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類似一次性的血稅,除初芽部落的老弱之外,交出的所有适齡雌性;隻為換取她們留在原地繁衍生息的資格;因為殘存祭壇的靈性經不起再度遷移。
而按照初芽部落的女族長自稱,她們留在原地也是無法可想的事情。
因為初芽部落日常賴以影響和催生草木、培植草藥方劑的能力,離開祭壇所籠罩和影響範圍之後,就會被嚴重的削弱和退化。
而當初與其他幸存的部落産生分歧時,實力最為弱小的初芽部落,直接被奪走了好幾塊殘存祭壇的碎片,江畋率部突襲溫嶺鎮時,意外繳獲的那截埋入根須中的石尖,就是其中祭壇一角的碎片。
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内,她們隻能作為被重點觀察和保護起來的特殊種群;變相的圈養/限制在這片武夷山區的範圍内。
作為某種表态,江畋留下封鎖山路的石精和足以支持很久的谷物。
當然了,對于當下的江畋而言,獵殺常見的異類已不能增加多少,視野面闆中的能量儲備;但這次滅殺了全新出現的那些牧獸人,以及疑似的德魯伊及其催生造物之後,卻又明顯增長了一大截。
所以,接下來就是在這些投附的森人指引下,針對可能散落武夷山脈中,那些異域來客的圍捕和獵殺時間。
作為一種來自異界的智慧群體,從殘害本地民衆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受到嚴酷的懲戒。
而作為初芽部落,則是江畋想要刻意樹立起來的另一個典型;一個可以被大唐馴熟和歸化的類人族群樣本。
就像是曆史上被大唐征服滅亡,又随着移風易俗的歸化,消失在曆史長河中諸多外族。
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天生親和草木植物,并可以催生和影響各種作物的族群,對于中土大唐這種農業傳統封建帝國,意味着什麼?光是在改良品種和增加産量,潛在的價值簡直是毋庸置疑了。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作為長期活躍在黑森林中,除了少數日子才會來到森林邊緣,大部分時間與世隔絕的部落之一;初芽部落的傳承中,也并沒有太多關于具體時代,或是周邊國家勢力的印象。
或者說森人普遍的文明程度較低,處于某種母系氏族社會;因此對于外界的認知,僅停留在與森林邊緣的聚居點,相當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