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一直憋着積郁好,當在長輩面前好了。
”
“是!”鄭娘子微微颔首,這才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氣一般的輕聲道:“其實說起來,實在有些難以啟齒;或許,也隻是妾身的疑神疑鬼;但又不知道該向誰人分說,妾身隻能厚顔求知狸先生了。
”
然而,江畋隻是聽她斷斷續續說了幾句,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鄭娘子。
她的年紀本來就不算大,不到三十出頭,又經過了這段時間環境改善的調養,以及心态上持續轉變。
因此,堪稱是珠圓玉潤、豐腴有緻;再加上她本身出身名門——荥陽鄭氏,從小教養的書香氣質和膚色、容姿的底子不差;日常偶然有機會陪侍在太子妃身邊,也與貼身女官、内命婦幾乎無異。
再加上,她如今實際身兼多能;一方面要作為太子妃裴氏下屬的掌書女史,協助參與編撰局的内廳校稿,另一方面又要抽空承擔,新成立的内書堂教職,給那些專門挑選出的年少宮人和小宦講課。
晚上回到住所,還要檢查和督導女兒的學業,有時候還要負責記錄,由江畋口述的文字片段,将其整理成完整的收稿。
因此,日常裡委實忙碌的很,也籍此與那些編撰局的侍臣、學士們有所交接。
所以,在這個日常接觸過程當中,有人因此看上了她,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之事。
隻是,鄭娘子帶着女兒孀居至今,對于來自同性之間的勾心鬥角和有意無意的羨慕妒忌恨,固然遊刃有餘對應自如。
但卻唯獨沒有,面對來自青年俊彥或是溫文富雅的中年男子,各種暗中示好的心理準備和應付經驗;更何況對方還不是一個人。
其中既有未來的“文章四友”之一蘇味道,也有李敬業之弟李敬遒。
更有一位從屬于東宮内直局的受箓錄道士,道号平一的武甄;他侍從的是終南山上清派法脈,但同時還是天後的族孫輩,衆多武氏宗親一員;今年才不過二十三歲,這就令人匪夷所思而費莫如深。
“這件事情,其中重要的不是别人怎麼想,别人怎麼做;”因此聽完這一番叙述之後,江畋沉吟了片刻,才慢慢開口道:“關鍵是鄭娘子你是怎麼想的,你又是用怎樣立場去看待此中利害關系。
”
“如果你覺得有所動心,或是覺得某位疑似可以托付的良人,或是足以填補你母女當下的虛位;那我也不妨替你暗中考察一二。
如果人如其名又沒有太大牽扯,不妨敦請太子成全,也不是……”
“……”然而下一刻,鄭娘子突然間就滿臉潮紅,而又有些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隻覺得腦門上燒的都要冒出煙氣來了:“狸先生誤會了,妾身……妾身,沉寂日久早心如死灰,維以婉兒為念。
”
“那你就應理直氣壯的言辭拒之,一定要表明态度,更不能留下讓人想念和揣度的餘地。
”江畋依舊輕描淡寫的卧桌舔爪道:“不然,有人從中籍此生事或是借題發揮,還是難免波及你們母女。
”
“不要擔心得罪人,或被懷恨在心,以你如今的地位和淵源,隻要不是天後越殂代疱;東宮内部有的是暗中保全和寰轉的手段。
如果對方真的不要臉面,你就當衆撕開,将其意圖公之于衆好了。
”
“就算暫時會有名聲的影響,至少可避免後續更多的煩擾和見不得光的手段。
婉兒已經在機緣巧合之下,達到意想不到的這一步,其實也可以看做是是好事,但你也必須随之調整心态以為适應。
”
下一刻,江畋冷不防就被人抱了起來,用豐潤潮紅的臉頰,湊在他蓬松的皮毛上;而埋首其中輕聲哽咽道:“多謝……狸先生的開導,妾身隻覺得心中頓然開朗,一時間塊壘盡去好過多了。
”
“真是無聊的情緒,你這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把我的毛都弄濕了。
”然而江畋掙脫了好幾次,都沒有能夠令人窒息的臂彎、胸懷中掙脫開來,隻能扭動着腦袋大聲抱怨起來:
與此同時,新晉的太子詹事右丞狄懷英,開始提審一度被遺忘的關系人等;在溫泉宮外襲擊事件中,擅自出營的昭應府折沖都尉丘神績。
當然,按照他的供認,是受到了一名逃脫的宦者上門求援。
隻是在事後,這名前往求援的宦者,已然不知所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