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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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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辨,不便公之于衆,還請中納言見諒。

    ” “……”頭發灰白而形容沉俊、風骨清隽的郝處俊,沉吟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這張抄狀。

    然而,他隻是看了幾眼就不由眉頭突突跳動,在心中更是掀起了無形的狂風巨浪,也頓時明白了對方用意。

     因為,無論是這份供狀之中的楊氏、賀蘭氏,還是武氏;都牽涉到今上當年的恩怨情仇,更是當下臨朝二聖之間,不足言道的一樁莫大忌諱;要是不小心流露出去,足令天家顔面掃地而大内震動。

     其他的且不論,或許天後會對昔日的母族楊氏,尚有一絲的保全和周顧之心;但是攀附在左右的那些武氏宗親,卻未必會放過這個黨同伐異,将分走天後關照和恩澤的外戚,徹底掃地出門的機會。

     更别說作為側近之臣,他也多少知道一些,當年大武氏和小賀蘭氏母女之死,始終還是天家心中的一抹憾事;真要有人籍此将其撕開的話,隻怕朝堂内外都不得安甯,但偏又危及最受寵的小殿下。

     因此,當張文瓘辭别出來之後,心中也不由歎息連連;接下來,隻怕是大内和朝堂中是非紛争不絕;暫時顧不上西京這邊的事情了。

    而太子私下殿下拜托給他的事情和目的所在,也算是基本完成, “殿下,卻不知道,您可以做到哪一步麼?”張文瓘又在心中隐隐的期許道:作為留京輔佐太子監國的宰臣之一,他從一貫的立場和淵源上就親善太子李弘,并且堅信對方才是大唐最理想的儲君。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算是東宮的半個自己人。

    對于當下,發生在太子李弘身上的一系列轉變,以及來自東宮内部的積極變化,同樣是相當的樂見其成,甚至不介意在暗中間接參與、推動一二。

     畢竟,無論是用名為報抄的事物,來宣傳朝廷的政令法度和施政宗旨,傳播聖賢的道德文章和辯論古今典籍的謬誤;還是改良書籍版印之法,在京畿各地建立藏書樓,在廣大士人之中争取人心。

     或又是大量招攬那些年輕士人中的卓越者,擴充東宮的文學人才;召集在京遊學、待考的貧寒學子,以修書篆字之故,給他們一份用以補貼生計的體面差事。

    都是于國于民大有裨益的良策、善政; 這也是大唐曆代的東宮儲君,理所當然的職分所在;就算有些出奇新異之處,也完全可以當做是後來人的不斷推陳出新。

    隻是這位太子自幼就沉疠(肺病)纏身,因此,才被耽擱了這麼多年作為。

     但如今東宮既然想要有所作為,那他身為東宮所屬左庶子,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後。

    至少比起喜歡在府中做胡蠻戲,或是陰交當權大将,這位喜好文學和詩詞才俊的太子,才是臨朝二聖最為樂見的。

     事實上,他已在私下裡呈送了好幾份,推薦給東宮的人才名單;都是他以宰臣的職權之便,按照太子私下裡的托請,在京或是京畿道地方上,一些擁有相當實務經驗和豐富閱曆的末微、低品官員。

     當然,以身為宰臣的眼界和職分,朝野中職銜更高的人選不是沒有,但對于當下東宮能夠用以籠絡的條件而言;就未免缺乏可靠性和說服力了。

    從這一點看,這位殿下的務實謙遜,同樣令人滿意。

     與此同時的骊山溫泉宮内。

    經過了一番驚吓的太子妃裴氏,最終還是接受了一隻狸奴會說話,并且被自己丈夫禮敬異常的事實。

    當然了,她也許不明白什麼時光長河,什麼超脫于時空的觀測者…… 但她同樣也明白一件事情,不管眼前的這隻狸奴,究竟是什麼精怪神異,還是神仙妖魔;至少它知道将來會發生的大部分事情,并可能在日後挽救夫君的性命,乃至他所重視的一切,這就足夠了。

     作為某種坦陳的态度,她也再度将江畋抱在懷裡。

    當然了,依舊緊張異常的心跳和呼吸,還有微微顫抖的手臂和身軀,暴露她依舊不平靜的一面;或者說,裴氏似乎覺得可在必要時勒制對方片刻。

     然而,此刻太子李弘的注意力,則是被托盤上十數枚亮晶晶的透明事物;所吸引住了。

    這就是由太子内坊的匠造處玉工,用精挑細選出來毫無瑕疵的天然水晶;所研磨出來的凹凸不等的薄片; 還有一些金銀打造的框架和細小零件,被排放在另一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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