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與諸多仙班女子結緣多日才得放出。
”
“當然了,最終被親眷家人重新尋獲之時,他們多數都飲下了忘魂的仙酒,而神智恍惚,不知去路;面黃肌瘦的遊蕩于荒野之中;唯有身側留下的金寶之物可作見證,因此,多有市井競相趨之。
”
“這些遇仙的少年人。
神智恍惚也就罷了,為什麼會面黃肌瘦?”女孩兒果不其然的再度抓住重點;然而,鄭娘子卻是有些臉色煞白起來,而用一種宛聲哀求道:“狸奴先生,還請口中留德。
”
“好吧,我隻是預先提個醒。
”江畋也适可而止道:“無論是遇到仙緣,還是碰見藥渣,你們在這宮中日久,終究是無法逃避過去的。
想要潔身自好或是置身事外,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和努力。
”
“既然如此,也隻能多謝狸奴先生暗中周護了。
”鄭娘子聞言卻是順勢款聲道,同時從袖帶中取出了一封看似空白便箋:“這便是妾身的誠意所在,您不是想要當下的朝野逸聞和宮外的消息麼。
”
随後,在燭火輕烤散發出來的醋酸味道中;便簽便箋上也慢慢顯露出了一行行的文字;江畋也不由略顯驚訝的刮目相看道:“原來,你還真從宮外弄來了消息,你知道暗通内外的風險和幹系麼?”
“妾身,隻是一個想要聊以自保的母親而已。
”鄭娘子卻是面露決然的輕聲道:“但狸奴先生既然給了我婉兒此番機緣,且身更不想令她錯過,而在将來有所遺恨和憾事……”
“既然如此那就聽我說,不要在再輕易托人送消息入宮。
”江畋聞言也認真道:“尤其是這種紙面的證據,隻要經手之人活着一天,就實在太多可以借題發揮的地方了,你能确保無人暗中關注。
”
“無論你想要送出消息,或是接受宮外回複,就與對方約定一個靠近宮牆的僻靜之所;我自然會根據标記收取;也好減少被人察覺的風險。
就算偶有失手也奈何不得我,自有周旋和應對的餘地。
”
“是,這是妾身思慮不周了。
”鄭娘子柔順的恭聲道:“多謝狸奴先生提點,日後還請更多指教。
”。
然後,江畋就将注意力放到這張便箋上;因為他雖知具體年代,但對相應曆史隻有大概印象。
所以,江畋也需要更多的宮外消息,來進行一一的驗證和對照,才有能夠推演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重大曆史事件和可能的演變過程。
但沒想到,鄭娘子居然設法從宮外,給直接弄到了消息來源。
他本來是打算慢慢的探索宮中地形,找到值守在大内的中書省,或是内侍省、或是學士院;直接查看裡面封存的奏報和檔牍呢?但是,既然有人願意冒險提供消息,那江畋也不介意省心省事一些。
而便箋上第一條,就是唐史著名的敗戰;四年前鹹亨元年(671年),右威衛大将軍、邏娑道行軍大總管薛仁貴,在大非川(今青海共和縣西南切吉曠原),慘敗吐蕃相論欽陵率領的四十萬大軍。
唐朝支持的吐谷渾複國之戰就此失敗,吐蕃因此在四月順勢攻陷,西域白州等十八個羁縻州。
吐谷渾、鄯善、且末之地,正式為吐蕃所據。
至此開啟圍繞安西四鎮的攻守,唐與吐蕃的長期拉鋸,
最近的消息則是鹹亨五年/上元元年(六七四)正月,因新羅王金法敏既納高麗叛衆,又據百濟故地;激怒高宗诏削其官爵以留在京師的其弟右骁衛員外大将軍、臨海郡公仁問為新羅王,護送歸國。
至于當初出首告發上官氏一門謀逆的許敬宗,以太子少師、加同東西台三品緻仕後,已經去世了兩年多了。
此外,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藥王”孫思邈,以一百三十三歲的高齡,剛剛告老還鄉。
又比如,現任監國的太子李弘體弱多病,諸事皆委以近臣。
還有武周野史中另外一個重要的醜角,武則天的異母兄弟武元爽之子——武承嗣,被招入京師繼承家門,同時拜為尚衣奉禦、宗正卿。
因此,其中有用的消息委實不多;唯一觸發了江畋後世記憶的,大概就是不久之後,波斯薩珊王朝最後的王族,也是唐朝冊封的波斯都督府大都督,末代王子卑路斯再次複國失敗後,就此入唐。
盡管如此,江畋還是要求女孩兒,将這些消息重新抄錄了一遍,然後再用火燒成了灰燼。
然後,他再針對性的回答一些,母女倆當場提出來的具體問題;這樣日後萬一遇到了,也可以見機行事。
“了解這些,當然不是讓你關心朝政,隻是為了培養你的大局觀和眼界而已。
”江畋最後解釋道:“這樣日後若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可以比别人更快領悟到,背後蘊含的事态根源和風險危機。
”
然而這時,外間卻傳來了用力的拍門聲:“鄭娘子可在否,尚功局有請問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