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面前,堆出一道屍骸之牆。
而這時,後方作為壓陣的隊伍中,也再度抛投出了一排,冒着火花的球彈;幾乎是毫無間歇的丢在,近在咫尺撲咬、撞擊不休的
獸群中;霎那間炸裂出火光和氣浪滾滾,還有迸射的碎片四散亂飛。
轉眼之間就血肉橫飛、殘肢四散的,在獸群中制造出了大片血色缺口和空白。
而驟然遭受這麼一番,中間開花式的密集打擊,原
本狂熱暴躁不休的獸潮,也第一次出現了混亂和遲疑、遲鈍和滞澀。
甚至還有的畸獸,在殘缺不全和肝腸流地的血淋淋傷痛之下,相互之間不顧一切的撕咬和彼此吞噬起血肉來。
而籍着這短促出現
的戰機,同樣被抵近震翻、掀倒不少的甲士,也在同伴幫助下後撤。
再度圍繞着重整旗鼓的铳手陣列;重新組成了十多個以隊為基數的中空小方陣;卻又對着再度湧上前來的松散獸群,露出了側面
僅有數步到十多步寬的間隙,令獸群自發湧入後交叉戳刺排射擊殺。
與此同時,更多的煙柱從這些小方陣後升騰而起,又轟轟然的炸裂在,更多進退無措的獸群之中。
片刻之後,持續放射的火铳陣
列再度中分,露出裝填好的多門炮口;對抵近獸群迸射出密集散彈。
而這一次抵近射擊的巨大轟鳴,也最終打垮、驚散了殘餘的獸群,徹底驅散了它們身上殘餘的狂暴和嗜血;開始三三兩兩的散亂奔逃向其他方向;隻剩下一些體型碩大,行動不快的,被圍殺當場。
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後方望台上,居中指揮和發号施令的新晉中郎将龐勳,也松開被捏得汗津津的鞭柄,暗自長籲了一口氣。
而在他身側一名淺紫官服的樞密院特使,同樣也饒有感觸的喟歎道:
“這就是,西京裡行院的那位江監憲,所一直倡導并編練的,火器陣戰與合擊之法麼?果然是很有些門道和奇效啊!但最妙的還
是這些火铳的陣戰,可比原本的弓弩陣列,更加緊密持久的多啊!”
“(樞密院)簽事所言甚是,其實尚不隻是這些好處。
”龐勳亦是順勢恭維道:“這火器的長處,就是後發而至綿連不絕,且無
弓弩速射之後的力盡之虞;就算長途跋涉後,尚有餘力結陣自保。
”
“因此,不僅僅是據守城壘,或是布防山河險要,就算是長程奔襲之後的野戰,隻要是器械子藥充足之下;亦是可以攻防自如,乃至是一決勝負。
當然最要緊的是,操練所需也并不算如何靡費。
”
“隻要朝廷能夠開放許可,提供更多的器械産出,那就可在現有基礎上,輕易的擴軍數倍,乃至部屬上更多的人馬。
”說到這裡龐勳又小心道:“當然若要對付妖異,也少不得更多強化的甲兵。
”
“這你就有些為難本官了。
”這位特使聞言不由輕笑道:“若是隻是教導軍,我還能勉強說得上幾句話,但是這些血脈強化的特裝甲兵,不但是西京裡行院的專屬部衆,也是諸位樞相的心頭肉。
”
“不過,有你此番戰績作為驗證,至少可以暫時結束樞密、總章兩府,關于當下攻守側重的争議了。
也不瞞你說,在此之前已有人提議,在各處妖異頻發的源頭,就地發動民力築牆壘以為封堵。
”
“但既然龐中郎已經成功驗證了,就算是尋常的經制之師,經過合适的操練和配備火器之後;也能在對抗獸禍的野戰中不落下風,乃至較小代價取得勝勢,想必政事堂和樞密院都會有所計議的。
”
“本官倒要在這兒,提前恭喜龐中郎前程似錦,日後少不了得以大用了。
”特使說到這裡,又意味深長的笑笑道:“我曾聽聞,這些異變的獸類,有些經過炮制之後,也是可以對人有所裨益的。
”
“簽事明鑒,在下的确是聽說過一些,隻是還需西京裡行院的人,來甄别和鑒定一二。
”龐勳也聞弦歌知雅意的說道:“稍後,在下會使人好好的清理戰場,以便竭盡所能的收集為朝廷所用。
”
與此同時,在另一座山頭之上,也有個帶着閻羅面具之人,放下眺望戰場的咫尺鏡;而重重歎了一口氣,對着身邊的其他人道:“這個世道變得太快了,看來,麒麟會的那些人,越發不能指望了。
”
“畜牲終究是畜牲,就算再怎麼馴化和調制,本身也是潛力不足,更勿論對抗軍勢了。
接下來,我需要更進一步的手段,更多的力量。
你等與他們盡量切割幹淨,離得越遠越好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