鈎的青龍隊名聲最顯。
不過本該被其銷毀的贓物,時隔多年又出現意味着什麼?
江畋忽然覺得而有點腦仁疼了。
這時,簾幕背後的嘶喊和哀鳴聲,也突然消失了;緊接着,另一名内行隊員走出來,對着江畋耳語了幾句。
他的表情不由一凜,頓時就掃視一圈眼前衆人,開口道:
“我正好剛得到了一些線索,還須請諸位協助我,當場驗證一二。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将弁還好,但那些被變相控制在現場的賓客,都不免紛聲嘩然起來;還有人叫到:“莫不是在疑心……”
“肅靜!”然而獨孤郓也微微皺起眉頭呵斥滿堂道,然後對着江畋:“某自當相信江憲的手段,雖說這裡都是某家的熟人故交,親從所屬;倘若真有内應在場潛伏,那某家也自然絕不姑息……”
江畋對着他點點頭,回頭就從簾幕背後,拿出了一個密封金屬的鐵盒;然後,走到被重新聚集起來的賓客中,輕輕的打開一線。
頓時就傳出了嘶嘶的細碎響聲,從縫隙中伸出絲絲縷縷的綠色細須。
緊接着,這些細須就突然激烈的蠕動起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的變得極為活躍;然後,就被江畋另一手持的火燭;毫不猶豫的抵靠上去,燒的嘶聲慘叫起來;瞬間就形成一道似有若無次聲波。
就在這道聲波響徹廳堂的同時,絕多數人卻是渾然未覺一般,最多隻是打了個寒戰,或是覺的身上微微一顫。
但也有個别人突然佝偻下身子,産生了明顯的不适反應,當場開始涕淚橫流嘔吐不止。
“宋判官!”“張司理?”“陳經曆?”“蘆行首……”“你們是怎麼了……”“這是發了什麼急症麼?”“來人,快來人,拿藥箱來。
”。
然而聚集在獨孤郓身邊的将弁,卻簇擁着他持續後退。
就在衆将弁緊張的注視和警惕,還有身邊同伴的攙扶和問候之下;這些發生不适反應的賓客,很快就吐光了胃液和食物,又緊接着從口中,突然吐出一大團血肉混合的殘渣,落地的同時還在蠕動。
随着這些血肉殘渣的吐出,這幾名異常反應的賓客,也肉眼可見的迅速身體消瘦下去;而在頭臉、胸腹和肢體關節處,開始扭曲增生出樹杈一般的骨質凸起,而外露皮膚也開始變成幹硬、闆結狀。
驚駭的身邊的其他賓客四散奔逃,卻又被守在宴廳中外的軍士給攔下。
但也有人因為過度驚吓和膽寒,沒有能夠及時逃開;就被正在畸變的同伴和友人,用骨質尖突冷不防插進小腹,胸腔和口中。
連慘叫和哀呼都沒能發出幾聲,就在闆結皮膚下不斷伸縮蠕動的吮吸中,轉眼從戳入的傷口幹癟下去,并且迅速擴散到了全身……這時候,外間的軍士這才反應過來,手持刀牌短戟呼喝揮斬而至。
沉悶的咄咄劈砍聲中,精鋼的刀劍和短戟,卻并未能夠斬斷這些,迅速完成異化的賓客軀幹肢體;反而深深的嵌在其中。
就見其中一名異化人另手揮出,瞬間擴散如鞭條,将數名軍士抽倒滾一地。
另一名錦袍的異化人,則是張嘴膨裂至最大,而驟然噴射出一大團墨綠色的汁液;又在空中散落成許多細碎的液滴,落在後續軍士身上的刹那間,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的迅速滲入衣甲、外露皮膚間。
頓時就讓他們當場丢下武器,而拼命抓撓着身體、頭面慘叫起來:“好痛!好癢!”“又東西鑽進去了!”。
而這隻是電光火石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側近那幾名遇害賓客幹骸,更是碎裂散落一地。
又有第三名完成轉變的異化人,從肩膀處分解、開裂成數瓣鋒利刃尖。
如菊瓣迸射着貫穿了幾名軍士,倉促舉起擋格的手牌又刺入铠甲衣袍下;将要撕裂下一大塊血肉,瞬間劍光一閃就崩碎寸斷。
緊接着,那些張牙舞爪的異化人,也像是突然崩碎的積木一般;一節節的斷裂在地面上,隻剩下頭顱和軀幹的部分;一邊噴射着大片紅綠相間的汁液,一邊猶自在頑強蠕動着,直到江畋蓋上盒子。
沒錯,盒子之内的就是一枚活體樹種;也是江畋在“蓬萊之墟”的迷境中,毀滅了“樹界”之後所得到的收獲之一。
作為足以衍生成為血肉巨樹的種源,也擁有對于任何下級衍生物的威壓和吸引。
當初那位原版世子,就是依靠一個殘缺不全的樹種核心,來操縱、影響諸多的植入者和衍生體。
因此當這麼一枚活樹種,受到傷害刺激的時候,也會本能激發附近所有子體和衍生物,來保護自己。
隻要有人曾經服用過,無天組織提供的“血丸”,或是間接植入過“肉丹”;都會被不可避免當場激活體内畸變部分。
然而,接下來驚魂未定衆人卻看到,架在揚州都督獨孤郓頸上一柄雪亮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