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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用一枚就少一枚。
盡管如此,江畋還是毫不猶豫的投出第二枚。
這一次則是毫無阻礙的穿過,正在崩散的枝葉、根須的攔截網絡,正中甲人視野中的樹幹另一處,活性反應的亮度最強,有各條光須/脈絡所彙聚的碩大結締/核心處。
巨樹的尖嘯陣陣也再度一頓。
緊接着隻剩半截身軀被釘死在地上,隻剩頭顱能夠轉動的甲人視野中,巨樹軀幹内深處的碩大結締/核心組織,突然就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顔色;又像是倒入其中的墨點一般,迅速的擴散浸染開了。
而體現在江畋的正常視野中,則是先前由巨樹延伸而出,充斥大半個地下空間的枝葉、根須;開始自内而外的泛黃、發灰;然後又大片大片的枯敗、凋落而下。
頓時宛如入秋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緊接着,巨樹本體所揮舞的枝幹,也随着迅速蔓延的灰白色調變的僵直、脆化,又在自身的重量下節節寸斷;噼裡啪啦的交錯掉落了一叢又一叢;在樹幹上則出現明顯的裂痕道道,層層脆裂剝落。
而樹上那些最後一點伴生的存在,也像是大難臨頭一般的,争相脫離了樹梢枝幹所籠罩的範圍;嘶嘶作響的落在地上四散奔逃起來。
卻又被江畋用意念橫掃而過,将其絕大多數都掃落進地下暗河。
頓時又在水下掀起一片又一片,污濁翻滾不休的激烈動靜。
而原本在地隙中橫掃萬鈞的巨樹,則是從被蛇蜥毒牙射中的部位,居中斷開成數截;就這麼斜斜傾倒在地面上,宛如亘古石化至今一般。
然而江畋依舊不放心,又遙遙隔空一掌猛地麾下;轟然震擊在僵化到底的光秃秃巨樹殘骸上。
隻聽一片嘩啦啦的脆裂聲聲,剩下的殘骸進一步崩裂成更多的細小殘碎,塵埃滾滾露出最後一點殘餘。
那是一大段宛如凝結玉髓一般堅硬異常,沒法輕易破壞的翠綠樹心;就像是當初在骊山附近的桃園中,所遇到的那顆山中血藤一般。
随即就被他收起,又放出石人/土靈“石破天”再度下達指令。
随着端着兩枚引燃沉底雷的石破天,邁開沉重的腳步再度闖入石門中;果不其然驚起了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喧嚣,以及争相撲擊、撕咬動靜;又随着轟然炸響的火光和迸出的氣浪滾滾,重歸于平靜。
而當江畋也緊接着步入其中,就隻能看見被炸的支離破碎,濺落和粘附在四壁上的血肉;或又是地面上被石人踩踏爆裂如泥的片片肉醬……從依稀的殘骸看,似乎都是一些幹癟扭曲異常的畸形人。
其中奇形怪狀的什麼樣子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專為吞噬和瞬息血肉而生;形似七篩鳗一般的盤狀暴突口器。
此外,還有一些被當場撕裂、啃噬得殘缺不全的血紅骸骨,以及沾滿污血的衣物。
似乎是其中殘留的守衛還是其他什麼人,同時遭到了這些被刻意釋放出的畸形怪物,不分敵我攻擊的結果。
緊接着,江畋就在前方的石隙空間轉角處;再度聽到了來自石人“石破天”的低沉吼聲。
更像是它遇到了勁敵,而落入下風被壓制的反應。
随後貼附在石壁高處的江畋就看見;數個圍繞着石人縱身騰躍的身影。
隻見他們仗着身姿輕捷,以大斧棍錘等重兵器合擊,将其圍攻的後退連連。
在這些貫注全力的重兵,不斷搗砸擊中“石破天”視野盲角,相對薄弱的腋下、後背和腿根、腳踝等處;崩碎濺落下一塊塊的石殼同時,也讓它越發的力拙難支;乃至不得半跪下來疲于應付擋隔。
此外,甚至還有一小隊身穿暗紅胯衫和鐵兜護胸,頭戴武弁冠,手持各色兵器的人員;站在石隙盡頭的一大截空曠台階上。
同時其中還有人在持續發聲,指揮着這些人的輪番交替、縱橫合擊之勢;
然而,僅僅是看了一眼這些人的穿戴和形貌,江畋就再度确定了此輩的身份。
他們顯然是公室豢養的密探組織,“捕風/捉影”的核心成員;模仿梁公當年最得力的情治機構“清風、明月”之故。
因此,在其中除了網羅和培養了諸多眼線,而将消息渠道遍布島内,乃至延伸至中土、海外的探報機關之外;同樣也不惜以重金和優厚待遇,招攬和收納大量山海、江湖間的頂尖好手,驅為爪牙。
當然了,除了外間已被江畋派人追捕、清算和接管的部分之外,剩下的其他人應該都在這裡了。
而他們的存在,也意味着江畋此行,公室發兵攻打的最終目标,身為原版世子的正主兒就在眼前了。
下一刻,江畋的意念一動,被收藏“次元泡”中的十幾隻“雕形怪/石精”;也呼嘯着驟然從天而降,宛如沉重的炮彈一般的轟砸在盡頭的階梯和地面上;頓時就打亂了這些遊刃有餘的圍攻勢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