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面對着山壘城堞和射口内,捅出的槍矛或是迎頭斬擊的刀斧;又接二連三的跌墜下來,乃至被推翻出山道的邊緣,徑直嘶聲慘叫着落入山裂深峽中;但也有零星勇士乘機攀上牆頭陷入厮殺。
在數倍于己的圍攻中難易支架,身上的藤甲被砍劈戳刺的碎片紛紛,鮮血迸濺;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原本不知何時消失的紅黑甲兵,又悄然現身在這些占據上風的守軍背後,接連投出燃燒的油罐。
瞬間在山壘上轟然升騰而起的火光,至少蔓延和燒灼到十多名的敵兵;讓他們驚駭亂竄嘶聲慘叫着,帶着一身火焰撞入物資、器械之間,引燃更多的火頭;或又是慌不擇路的竄出城壘,跌墜而下。
而得到鼓舞的藤甲兵們,則是愈發振奮的反沖而上;很快就斬斷了賽栓之物和捆綁的鎖鍊,打開了山壘的門戶。
轉眼之間,封鎖山道的第二道堡壘也就此宣告徒破。
緊接着是最狹窄處的第三道堡壘。
山道在這裡逐漸收縮到了隻有丈餘寬,一道天然垂落在路旁的如柱巨石,如石門一般将其包夾期間,然後又壘砌高牆鑿出諸多孔穴以為防塞;而這一次負責前驅進攻的,則是披甲執盾的公室中衛;
隻見他們舉牌如魚鱗一般的聚成數行縱列,頂着着居高臨下的數十張弓弩輪番放射,在激烈如驟雨的當當作響和隐約悶哼聲中,悶聲不響的沖到了高聳的石門下方;下一刻,突然就居中張開間隙。
從中竄出十多名手持鈎索和套繩的短甲輕兵,幾乎迎面抛出叮當作響的挂在石門邊緣,乃至是探身射箭的守軍身上;将其慘叫不疊的拉扯下來;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就一小半的輕兵成功攀上石門。
與此同時,已貼在門上的中衛士卒,則是揮舉刀斧鑿擊揮砍不絕……,僅僅是片刻之後,山道上的第三處石門堡壘也宣告突破;這時候,位于山峽裂谷底部,第四道也是最後一道山壘,了然在望。
然而,當下一波負責進攻的藩兵,呼嘯着一鼓作氣沖到山壘前時,卻是出乎意料的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反而是虛掩留縫的大門,幾乎是一觸就開;随即就露出被斬斷的橫欄和隔斷、頂門物;
以及屍橫遍地、血色班駁的景象。
不用說了,這顯然也是那名神出鬼沒的紅黑甲士的傑作;而見到這一幕的藩兵們,也當場歡呼振奮起來,徑直沖過敞開的大門,又馬不停蹄闖入山壘後方的莽林。
然而,僅僅是過了半響之後;在植被繁茂森森的莽林中;就驟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亂叫,以及接二連三的慘叫和哀嚎聲。
緊接着,正在山道上行軍的士卒們,就看到正在騷動起來的盆地邊緣。
之前沖進莽林的藩兵,隻有一小部分驚呼連天的逃竄回來;而在他們身後則是追逐而出,各種形形色色的異類和畸形生物。
比如被放大百倍的蚊蟲、蒼蠅,螳螂和草蜢,跳蟲、飛竄撲倒在人群中。
還有頭角暴突的巨蜥,身上長着許多觸須的長蟲;滿身六折膿液的蟾蜍;甚至是在地面上蠕動不已的毛刺藤條,從土中鑽出利齒邊緣的碩大花苞;就像驟然間将整個盆地莽林的生态,給激活過來。
但是這個意外,卻并沒有能夠阻擋或是吓退,興師動衆而來的公室軍隊;或者說這詭異莫名的一幕幕,反而堅定了大多數參戰的藩家,将其犁庭掃穴的決心;不然将來肆虐開來,又是何等的慘事。
于是,僅僅憑據第四道現成的山壘,再加上投擲燃燒的火牆,就輕易驅逐和攔截了其中,絕大多數驚擾而出的異類;或者說,它們在體态畸變巨大的同時,卻沒能夠克服趨光畏火的某種原始本能。
隻有少數畸變的爬行動物和兩栖類,仗着體型沖過了數片交錯火牆的阻擋;但是随即又在相對狹窄的城壘内,陷入來自刀槍弓弩的全面圍攻;很快就被刺穿釘住、開膛破肚、肢解剁碎于當場……
随着天色漸漸放暗,一路行進和厮殺下來的各支人馬;士氣和精神消耗的差不多。
緊接着,江畋下令在這處盆地邊緣,依托着山壘停駐休整的同時。
更多火油被從後方的山道和源源不絕輸運過來。
就在大片亮起的營火,在夜幕下的人馬嘶鳴聲中,一點點的驅散黑暗之際;江畋卻是悄然離開軍中大帳;接下來,就是專屬于他自己的時間和回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