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的特殊材料,剩下的城墟和諸多異類殘骸,就交給地方官府處理和善後了。
最終的統計下來,為了肅清這片廢墟當中的異類,讨伐的隊伍前後也付出了十三死、二十七傷的代價;傷者沒什麼好說,隻要有口氣都可維持住,但是那些不幸被壓到或被崩碎建築擊中就沒辦法。
不久之後,受困在一處半沉降的殘破市鎮中;正率領着幸存的上百名男女老少,站在屋頂構築的簡易防線中,與各處湧出的膠形怪,苦苦奮戰的王師弘等人;也感受到最直觀的變化,雨慢慢停了。
随着雨後變得稀薄的雲層,還有絲絲縷縷投射而下的天光;被照到的膠泥怪也嘶嘶怪叫着,冒出一股又一股的煙氣;乃至支持不住形體,當場化作一灘嘩然消散的污水;在破敗鎮中流淌到處都是。
又原地修整和等待個把時辰後,衆人也終于等到一支打着官軍旗号的人馬,卻是來自就近江甯府的團結兵。
而這時候,王師弘為首探查小隊才知道,他們受困這座市鎮,距溧水縣才不過二十多裡。
但是在綿綿雨幕的籠罩之下,他們從空間感覺上至少跋涉了,遠超過這個距離的路程;就是死活沒能走出這麼一片區域。
但他也得到一個好消息,據說那位上官已經親自帶隊解決雨區異變的根源。
并且下令地方官府派出運力和人手,對于目标區域進行搜救和清理。
這個結果讓王師弘既是慚愧又是慶幸;慚愧的是他身為探察隊長,沒能有效的履行職責;但慶幸的是,又是那位出手解決問題。
這種事情遇到多了,也讓許多将士們私下裡難免耿耿于懷。
倒不是羨慕妒忌恨之類的負面情緒;隻是覺得自己能力有限,未能跟上這位官長的腳步,連最基本打下手都做不到,那也未免太丢人了。
而後随着大湖沿岸越來越多奉命趕來,又投入到清理現場的船隻運力和軍隊民夫;這片突兀出現的湖中城墟,也被更進一步的翻找過來,而挖掘出更多埋藏其中的形形色色異域事物和異類的巢穴。
而被炸死的那幾隻伏地巨蟹,更是在第一時間優先裝船運走,送到周邊的州府大城去遊街示衆,作為雨區時間已經解決的初步成果和證據展示,以為安定地方人心,召喚那些逃難的民衆重新回流。
與此同時,則是來自被封鎖的湖中城墟,各種形形色色的流言和傳聞,開始盛行一時。
比如關于朝廷派來的巡江禦史,帶人轟破湖中水族聚居的龍宮,捉拿并處斬濫行雲雨的湖神/龍王滿門雲雲。
然而,正在湖中城墟坐鎮的江畋,卻接到了來自慊從長林順義的私下報告;說是在深坑底部的邊緣,找到了更多唐船的殘骸部分;并且已經将其陸續挖掘出來的過程當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随後,江畋就來到了坑底邊緣,臨時設置的一個遮陽大棚中。
而在這處大棚中,已經擺滿了從船骸上搜羅出來的,大大小小鏽蝕殘損物件,還有幾具重新拼湊起來的枯骨;以及一些缺不全的織物。
其中包裹着一枚鏽垢嚴重的鐵牌,幾塊玉佩碎片,一支包銀牙柄的精工短刀,還有被腐蝕的銀魚袋和金鈕腰扣、斷成數截的蹀躞帶等物;但其中最為引入注目,還是一枚鎏金銅印及其銘刻的文字。
最後是一具裝載奇物的标準多層覆鉛銅匣,還是當初由江畋在洛都金墉城時,為剛成立暗行禦史部,親手制定的規格和樣式。
顯然在此之前有人試圖接觸多頭蛇蜥,并當場使用了奇物導緻其暴走。
這就令人更加的細思恐極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在私底下,試圖接觸這種異類根源;手中掌握的奇物和标準容器,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再結合這些接觸失敗後的受害者,尚未被消化掉殘留遺物。
似乎具備相當的身份。
除此之外,這麼大一艘千料船本身也是一種線索;尤其是在船身龍骨殘片上,照例會有當初督造、監修和用工匠人的勒記。
因此,江畋秘密派人前往巡檢司處,調用半年前往來丹陽湖的行船記錄。
與此同時,一封相關的事态評估報告,同時夾帶着西京裡行院密文的附錄;也随着往返靠岸的船隊,分作數路不同的傳訊/郵驿渠道,飛一般的傳呈到了上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