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合肥城内的天色發白之後,尚未敲響開衙鼓的淮西布政司衙門,就迎來了一行不速之客;一小隊全身披挂的甲兵。
而為他們引路的,則是一名州衙的參軍。
然後從敲開的側門被迎進去。
随後,又從中帶走數名青藍色袍服的低品官員。
而這一幕,同樣也發生在本城的轉運司、按察司;鹽鐵、河道和巡察、巡檢諸院,但是進入廬州守捉衙門時,還是不免爆發了小小的沖突。
因為被指名鞠問的一名鎮将,試圖煽動上百名部下阻擋,乃至仗着數量優勢,圍攻前來拿人的外行軍士。
然後,毫不意外的被當場打死打傷十數人,就此一哄而散;抓住乘亂潛逃的鎮将。
當然了,雖然這次突擊暗訪出了一點意外,讓汪伯賢背後的上線“酋雞”跑了。
但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在倉促之下人跑掉了,但她在當地多年的經營,卻是沒法随之一起跑掉的。
因此僅僅是第二天,正式擺明身份的江畋,就帶領部下移駐到了本地州學中。
并陸續簽下憑票;以内行隊員和外行軍士組成的小組,在本地團結兵的配合下,按圖索骥式的開始傳喚/抓人。
比如查抄汪氏相關的所有明暗産業,拘捕其關系人等進行嚴厲的審訊和甄别;突擊當地作為汪伯賢和酋雞,地下聚會場所和秘密據點的仙居觀。
對本地文芳社的老一輩成員,進行秘密審訊。
又比如根據供述,曾受過汪氏招待并服用過血丸制品;由此受到暗中影響和間接控制的十幾名官員,也被挖出來解除職事,羁押起來接受後續的身體檢查,防止進一步蛻變成其他什麼玩意。
至于汪伯賢本人,他不是已經在宴會上,被人刺殺了麼?再加上從趣茗樓密室内查獲的那些物證;所以,接下來他是死是活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了。
江畋也将了接他痛苦的機會,交給了仇姬。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上報朝廷,申請發布各種海捕文書;警告京師平康裡的七秀坊,并要求提供更多的協助;追查武德司内部關系;以及要求以監司的名義,對洛都裡行院進行内部整肅。
最後還會通過京華社和新京社的各地分支,發布數額不等的官方懸賞;從市井民間的各個渠道,尋求與之相關的消息和線索。
務求從官面上徹底釘死這位,已經失去公開身份掩護的“酋雞”。
雖然這一系列的舉措,未必能夠真正的抓住對方;但是可以大大增加其受包庇和隐匿的成本,迫使其無法發揮和借助過往的大部分資源;乃至在東躲西藏的過程當中,逐步漏出可能的破綻。
畢竟,無論台面上的汪伯賢,還是藏在幕後的“酋雞”;在淮西道首府合肥城這麼多年下來;暗中能夠牽扯和影響的又何止這些?當夜假傳手令調動漕軍後,人間蒸發的杜錄事就是最好例證。
至于江畋為什麼選擇州學作為駐地,其中道理也很簡單;這裡有足夠的空間和場地。
同時州學做為清水衙